回到西屋,沈青禾关好门,将那块带着“战利品”气息的蓝底小白花棉布铺在炕上。
手指抚过布料,初级缝纫精通的技能让她瞬间在脑海中勾勒出几种方案。
做整件衣服?布料不够,而且太显眼。做……内衣!确切地说,是女性贴身穿的背心(这时候叫汗褟儿)和短裤(俗称裤衩子)!
这东西不显眼,需求量大,尤其是大姑娘小媳妇,谁不想有两件贴身穿的舒服小衣?供销社的要么凭票,要么死贵,要么就是粗糙的劳保款。
说干就干!沈青禾拿出软尺和划粉,凭着记忆里村里几个身材匀称大姑娘的尺寸,在布上飞快地画下简洁的裁剪线。
她自己的身形太瘦,不适合做模板。咔嚓咔嚓!生锈的小剪刀在她手里异常灵活,沿着线条精准裁剪。
穿针引线!顶针套上!沈青禾的手指如同被赋予了魔力,针脚细密均匀,速度飞快。
锁边、缝纫、打褶……前世需要琢磨半天的工序,此刻如同呼吸般自然流畅。初级精通,恐怖如斯!
不到一个时辰,两件成品静静躺在炕上:一件简单的无袖圆领小背心,一件平角收口的小短裤。
蓝底小白花的布料,竟透出几分清爽可爱。沈青禾甚至用剩下的边角料做了两条细细的带子,可以调节松紧。
【妈妈好厉害!布布变漂漂小衣服了!】崽崽感知到妈妈的专注和一丝成就感,意念也透着欢快。
沈青禾拿起小衣服,满意地点点头。这只是样品。她需要的是客户,是订单,是换回更多的钱和布!
机会,很快就来了。
沈青禾的“痔疮朗诵”和“光腚事件”如同两枚深水炸弹,在红旗生产大队掀起了前所未有的八卦狂潮。
周家彻底成了村里的“顶流”,走到哪里都自带聚光灯效果和窃窃私语。
王翠花闭门不出,周建军更是如同人间蒸发,连工分都不去挣了,彻底龟缩。
唯一还活跃在“前线”的,就是小姑子周红梅。
她对沈青禾的恨意,随着周家名声扫地和自己新衣服的“泡汤”(她认定是沈青禾克没了她的新布),达到了顶点。
这天下午,周红梅和几个相熟的小姐妹在河边洗衣服。
看着沈青禾远远地背着个破筐(里面藏着她的“样品”和小工具包)走过,周红梅立刻像打了鸡血,尖着嗓子开始她的表演:
“看!扫把星出来了!真是晦气!谁沾上谁倒霉!
我哥好好的回城名额,硬是让她克没了!我娘的门牙也磕掉了!我们家现在鸡飞狗跳,都是这丧门星害的!
也不知道是什么山精野鬼托生的,专门来祸害人!”
旁边的小姐妹也跟着附和,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沈青禾听见:
“就是,听说她昨天在村口发疯,念什么痔疮……啧啧,一个姑娘家,真不害臊!”
“可不是嘛!建军哥多好的人,摊上这么个媳妇,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红梅姐,你可得离她远点,别让她把霉运过给你!”
沈青禾脚步都没停,仿佛没听见。但意识里,崽崽沈宴周已经气鼓鼓地告状了:
【妈妈!坏姑姑!她骂你!头上灰灰的,还冒黑气!她还想抢妈妈的东西!她坏!宝宝讨厌她!】
【哦?她想要妈妈什么东西?】沈青禾不动声色地问。
【她想要妈妈筐筐里的小衣服!漂漂的小衣服!她想抢走!不给钱!坏!】崽崽的感知异常精准。
想白嫖?沈青禾眼底闪过一丝冷光。周红梅,这可是你自找的!
【崽,看看她,除了想抢东西,还憋着什么坏水?】沈青禾一边假装在路边草丛里寻找野菜,一边在意识里询问。
崽崽沉默片刻,似乎在努力分辨:【嗯……她脸上……凉凉的,滑滑的……像……像癞蛤蟆的皮?绿绿的?还要鼓包包?臭臭的!】小家伙的形容带着一股子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