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人,说直白点也就是奴籍,与青楼戏子没两样,都是下九流。

鸣玉还能沉得住气,羽书眼睛倏地一亮,抿了抿唇故作不懂:“夫人说笑了,人的高低贵贱,是生来就注定好的,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他心中并没有表面那么平静,若是可以脱离奴籍,谁想做这样低贱的营生?

听这位夫人的意思,羽书觉得他的机会来了,对方突然找上他们,定是有所求!

说不定可以好好谈谈条件,趁机敲诈勒索一笔,保不齐飞黄腾达的机会就在眼前……

沈棠宁却不按常理出牌,她突然起身,朝元昭递上个眼神。

后者取出一个钱袋扔在桌上:“这是我家夫人赏的。”

说完,沈棠宁便朝门口走去。

羽书和鸣玉面面相觑,不由一阵惊讶,竟是就这么走了?

他不由有些急,咬了咬唇突然出声:“夫人来找我们,目的怕是没那么简单吧?”

沈棠宁脚步一顿回过头来,幂篱上的白纱轻轻晃动,几乎将她整个身子笼罩,显现出几分神秘,情绪令人难以窥透。

羽书只觉得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并不沉重,却莫名让他生出一股压迫感,无端抬不起头。

沈棠宁冷淡的声音响起:“我能帮你们脱离奴籍。”

听到这句话,两人俱是身形一颤,眼底隐有激动。

可紧接着她便漫不经心反问,“可你们又能为我带来什么?”

说完这话,她不再停留,果断地离开,元昭抬脚跟上。

盯着门口的方向,两人迟迟不能回神。

……

“夫人不是要找他们吗?怎么这就走了?”元昭表示不解。

沈棠宁唇角轻轻一勾:“我是看中了他们的能力不错,但上赶着不是买卖,不能让他们以为我非他们不可。”

那个叫羽书的,年纪不大却相当圆滑世故,有几分聪慧,但用错了道,还妄图在她面前拿乔。

这样的人用起来有利有弊,一个不好是要反噬自身的。

晾一晾他们也好。

沈棠宁刚到府上,雪青小跑着迎上前,忙朝她使眼色:“小姐,姑爷回来了,正等着您呢,看上去脸色可不大好。”

她一顿,扭过身看向身后,元昭早就跑没了影。

“……”

她微微冷笑,跑得倒是挺快。

第201章 负荆请罪

沈棠宁抬脚进了院,瞥见什么脚步顿了顿。

只见池宴正大马金刀坐在廊下,好整以暇望过来,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在她身后转了一圈,挑着唇语气意味深长:“回来了?怎么一个人回来的?”

这话听着酸溜溜的。

沈棠宁缓步上前,打量他几眼故作疑惑:“不然呢,你想几个人?”

“我可不知道。”他面容微哂,拖长了语调,“那不得看你的意思,你想我多几个竞争对手?”

她皱着眉,竟真的思索起来,池宴磨了磨后槽牙,险些气个倒仰,不是她还真敢想?

“十个八个不嫌多,你觉得呢?”她眉梢微扬,明亮的眼眸略显无辜。

池宴深吸口气:“沈、棠、宁!”

他冷不丁从身后摸出一把鸡毛掸子,朝她挑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她下意识后退,眼神古怪:“你要打我?”

雪青蓦地瞪大眼,撸起袖子就要往前冲:“岂有此理!”

八两将她拽回来:“放心,我们公子不是那种人,小两口的事咱就别操那个心。”

“你别拦着我……”

只见池宴站起身来,朝她逼近几步,将鸡毛掸子捧在手里,怏怏地道:

“负荆请罪。”

沈棠宁:“……”

围观的下人:“……”

沈棠宁哑然半晌,神色复杂地抬手摸摸他的额头:“你没事吧?”

她头一次见拿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