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花郎来了。”收敛了思绪,云安施施然免了礼赐座。

沈辞坐下后,云安便把他晾在了一边,专注地欣赏起伶人的表演。

沈辞原本是有些不耐的,直到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一人,眸光突然顿了顿。

他犹有些不确定,仔细打量了几眼,眼神逐渐露出一抹古怪。

只因那人的长相,竟和太子表哥有几分相似!

他又瞧了眼云安,她仿佛根本没注意到这个细节,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

他心中顿时有些捉摸不透云安的意图,一时没吭声。

伶人笑着和云安打情骂俏,沈辞心里虽厌恶,也全当没看见。

见他如此沉得住气,云安反倒有些焦急,她不耐地推开下方伺候的伶人,目光落在沈辞身上,语气不善:“沈辞,那日你为何要约本公主去京郊跑马?若非如此,本公主也不会受伤!”

沈辞抬眼看向她,心知她这是起了疑心,眉眼微垂语气不怎么情愿:“公主以为我想吗?若不是我父亲说要讨公主欢心,我才不肯……”

他说到一半及时噤了声,云安眼里闪过一丝狐疑:

原来是他父亲的意思?

沈昌那人一向势力,父皇说要赐婚,他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这么说来倒是有可能。

不过她仍未完全打消疑虑,瞥了眼旁边的伶人,眼眸一闪突然有了主意:“你们不知道吧,这位沈小公子可是这一届的探花郎。”

她突然来这么一句,其他人都一头雾水,又不敢得罪她,小心翼翼地附和起来:“探花郎当真是年轻有为。”

沈辞脸色莫名,不知她打的什么主意,一言不发。

云安轻笑一声:“能中探花,沈小公子的才情自是不必说,可惜本公主还未曾见过。”

沈辞心里顿时有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只听云安话音一转,“沈辞,那日若非因你,本公主也不会受伤,这件事我可以不和你计较。这样,你若能像他们一样讨本公主欢心,之前的事就一笔勾销。”

她眼里噙着不怀好意,意味深长地道,“如何?”

按照她的想法,沈辞是绝对受不了这样的屈辱,拿他和供人取乐的伶人作比,无异于折辱!

他手里若真握着她的把柄,绝不会轻易就范。

沈辞这时候哪里还看不出来她是存心刁难?

他固然可以继续隐忍,打消她心里的怀疑……

他瞥了眼旁边仿佛看戏的伶人,嘴角勾了勾,蓦然起身脸色已经冷了下来,话音讥讽:“臣好歹也是陛下亲封的探花,公主一而再再而三羞辱,究竟是不把臣放在眼里?还是不曾把天底下寒窗苦读的万千学子放在眼里?”

他猝不及防的质问令云安懵了懵,回过神来,她面带恼色:“你!”

沈辞不打算给她开口的机会,拱了拱手,看似客气实则阴阳怪气:“若是辛苦考取功名,最终却要像伶人一样供人取乐,那微臣便要像陛下讨个说法,科举的意义何在?”

他拂了拂袖,愤然转身离去。

云安气的咬紧了唇,语气难以置信:“他竟敢如此忤逆本公主?”

采莲觉得有些不妙,神色担忧:“公主,沈公子好似进宫向陛下去告状了,这可怎么是好?”

云安不以为意:“告状又如何?父皇哪次真的狠心罚过本公主?”

她微眯起眼,眼底掠过冷色。

倒是沈辞,这般有恃无恐,难不成真知道什么内情?

“阿辞倒是聪明了一回。”沈棠宁得知沈辞进了宫,唇角勾起笑意。

雪青蹙了蹙眉:“陛下如此偏心云安公主,恐怕也只会重拿轻放吧?”

沈棠宁挑了挑眉,眼底闪过意味不明的光:“这次可不一样。”

……

她的话很快应验,宫里很快传出消息

云安公主被陛下勒令禁足!

“也只是禁足而已。”雪青惋惜地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