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好的?”池宴扶着她上台阶,看上去比她还坦然,“你首先是你自己,其次才是别的角色。”

他站直身子,偏头望过来,眼眸清润黑亮,褪去曾经少年意气,多了几分被岁月历练的成熟稳重,沉而缓地道:

“阿宁,我不愿你为了任何人妥协。”

哪怕是我。

沈棠宁怔了怔,池宴扯了她一把:“走吧。”

他不想给她压力,让她自己进去拜,说他去找主持唠唠嗑。

沈棠宁从里面出来,没瞧见池宴的身影,倒是被院中的许愿树吸引了注意力。

无论过去多少岁月,它始终像从前那样昂扬,挺拔,枝繁叶茂。

她不禁莞尔,恰逢一阵风吹来,树上的红绸摇摇晃晃,一根绸带被风卷落,她本能地抬手抓了一下。

红色绸带缠绕住她的腕,沈棠宁想挂回去,无意间瞥见上头落着遒劲有力的字迹

得卿一愿,余岁长欢。

“发什么愣呢?”

沈棠宁转头,池宴站在不远处,抄着手懒洋洋笑望着她。

……

几年前的某个秋日,池宴握着红绸端详上头的字,耳尖泛着可疑的红,他郑而重之的嗓音散在风里:

“既见棠宁,不宴春山。”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