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

“娘子,吃糖。”

裴照七下巴搭在她的肩头,话说间嘴唇的呼出的薄气铺在她的耳垂。

“糖吃完了,没有。”陈窈齿间的硬糖随着她舌尖搅动,咯吱作响。

裴照七像做错的事小孩子,委屈巴巴地小声说:“有。”

陈窈忙着算账,没空搭理他,随口敷衍他说:“有你就吃呗。”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一阵窸窣,温热气息顺势封住她的唇瓣,陈窈下巴被猝不及防地扣住,带有目的吻毫无章法地侵入。

陈窈感觉含在嘴中的糖块忽地被他卷至舌尖,正以为他要叼走时,男人唇瓣却慢慢地摩挲一瞬,随后糖块又缓缓地回到她唇齿之间。

来回几次,饴糖就这般融化在他们嘴里。

裴照七胸膛起伏,用衣袖擦了把溢在嘴角的口水,“吃到糖了!”

陈窈双颊染上红晕:“……”

她真没想到,这傻子会吃她嘴里的糖!

裴照七没陈窈那般羞涩,又凑过去和她贴了贴脸颊,像黏人的小狗一样。

他容貌俊秀,生得白净好看,眉眼似雕琢般深邃,但笑起来时却格外柔和可亲,没两下陈窈刚才生的怒气瞬间烟消云散。

暑月太热,陈窈只和他贴了一会儿,起身准备烧饭。

两人简单吃了碗野菜粥和馍馍,准备和衣熄灯睡觉,门外几声轻叩咚咚咚。

陈窈疑虑,这么晚不会又是庞婶来找她麻烦吧?

一侧的裴照七早已钻进柔软的薄被之中,他轻轻地掀起一个布角,眼巴巴地等着她一起睡觉。

“等我下,相公。”她安顿好裴照七后,才去开门。

门一开,陈窈目光一滞,愣了愣。

村长举着油灯站在她面前,他面色铁青的脸,微光映着眼底的愠色,却硬是装出一副面上和色,“这么晚打扰了”

身后是他儿子刘二,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一看就是被人打的,脸肿得像个猪头,血块凝在上面成个小窟窿,腮下的肉都横出来了。

陈窈忍住嘴角翘起的笑意,转而“诶呀”了一声,装模作样地关心道:“刘二哥可是摔伤了?严不严重?”

刘二牙都被打掉了,刚想开口稀稀拉拉的血水顺着渗出,颤抖的嘴唇愣是说不出一句话,“唔唔唔……”

村长沉着脸替他说,“那傻……”

刚开口便对上陈窈在暗中冷出阵阵寒光的眸色。

陈窈最忌讳被人说她相公是个傻子,他人傻但心善,比明里暗里的伪君子要聪慧!

当然,除了她自己外。

一贯作为公道正派的村长轻咳了声,咽下刚才的话,再次开口:“你相公打伤我儿子,我来讨个说法。”

陈窈眉心微陷,“村长说我相公伤人,敢问何时?”

“未时。”

“何地?”

“河边小径。”

“何因?”

村长一顿:“这就要问你相公为何伤人?”

“我相公一直跟我在屋里头,半步不离,何来功夫打伤人。”陈窈眼眸一转,厉声质问,“或说您是否有人证物证?”

官府断案尚需人证物证俱在,平白给她相公定罪,天下就没这样的道理。

村长:“我儿被他打,这是人证,脸上一身伤,这是物证!”

身后的刘二挺起胸脯,有他村长老爹在顿时有了底气。

陈窈鼻腔一声哼笑,“照您这么说,我现在给自己一拳,也可以说是刘二打的,反正也没人看到,我又有一身伤可作证!”

村长噎住,咬牙切齿道:“你……你蛮不讲理!”

双方僵持不下,吵闹声引得周围邻里投来目光,有人甚至掀开半扇窗来凑热闹。

陈窈扫了一眼四处,扬起下巴放声,“村长,我敬您是平心正持的村长,定同那些迂腐的高官殊异,断然不会因刘二是您儿子而偏颇,失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