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可以帮我打会儿掩护吗?我出门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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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屹在公寓里简单煮了面,吃过之后,刚收拾完,就听到敲门声。
他擦干净手,去开门。
一团软香霎那扑进了他的怀抱。
江屹被扑得后退一步。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脑袋,有点没缓过神,“徽宜?”
“你怎么过来了?”
“怎么,不欢迎我啊,”楚徽宜抬起头,半嗔半怪着戳他的胸膛,“我们有多久没见了,你都不想我吗?”
江屹收紧揽在她腰间的手臂,“怎么会。”
他俯身,两人的侧脸相蹭,他嗅着她身上令人安心的味道,嗓音低而缱绻,“我很想你。”
还以为至少要隔半个月才能见到她,没想到她竟然在今晚突然跑过来。
江屹想到什么,微微松开她,“你是不是偷偷过来的?”
“是啊。”楚徽宜说得坦坦荡荡,她不客气地换鞋进了屋,熟门熟路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如果他们发现得晚,我可以待久一点。”
江屹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她。
“谢谢你来陪我。”
楚徽宜握着杯子,听见他这句话,忽然一鼻酸。
尤其是想起他写的那封信。
“也不是完全来看你,”她放下杯子,转身,“我是来兴师问罪的。”
她用一根手指戳着他的胸口,把人推倒在沙发上,欺身坐到他腿上。
“我发现你这个人,很擅长隐瞒秘密啊。”她盯着江屹,一副把他看透的模样。
江屹扶着她的腰,“我怎么了?”
还好意思问怎么了。
“你书房抽屉里的信,保存了这么多年不是挺宝贝的吗,怎么现在不见了,你竟没发现?”
江屹微愣。
他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在你那儿?”
“怎么拿到的?”他并不知道她这段时间有没有趁他不在悄悄来过。
“你别问我怎么发现的,”楚徽宜揪起他的衣领,佯凶,“为什么不一早告诉我,瞒着我这么久,太过分了。”
江屹微微一笑,“一开始就告诉你,不会把你吓跑吗?”
他捏了下她的脸,“一个不熟的人,一见到你就过于热情,不会觉得反感吗?”
楚徽宜想到重逢那天。
那时候读不懂他眼里压抑下去的情绪,现在想来,才知道那有多浓重。
比起那句“楚小姐,幸会”,他是不是更想说“徽宜,好久不见”?
而她,却在擦肩而过时疏远地挪远一步。
江屹看着徽宜盯着自己,越来越沉默。
屋里只有厨房开着灯,客厅的光线有些暗,等他发现她眼里的泪光时,整个人有些慌了。
“徽宜,怎么了,”他用指腹擦去她的泪,温柔地问,“是不是我说错什么话了?”
楚徽宜哽咽着,摇摇头。
“没有,”她环住他的脖子,埋在他的肩头,“我就是想说,以后,你有什么对我想说的,全都可以说。”
她紧了紧手臂,“不会被你吓到的。”
那两封信里,另外一封是她的回信。
其实很惭愧,他写的信她当时读过,可过了这么多年早就没印象了,而当初写的回信太多,所以比起他满满的一页,她只写了寥寥几行。
还是几句很官方的话,什么相信你只要努力以后就会越来越好,也许我只是你青春里的一道影子,许多年后回忆起来不过是个过客云云。和他这么珍重的心意比起来,她实在有些敷衍和不走心。
这样没花什么心思的一封信,却被他当宝贝一样收藏了这么多年。
在国外那些年,他是不是很多次打开这封信,默默读着,期待着有一天回国和她再见上一次面?
楚徽宜越想越懊悔,心钝钝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