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枷是出名了,因为至少现在在柴院,许多人都知道有个中国女孩儿带着个陪读叫流枷,这小子要在歌剧季度大戏《新月》中饰演一个残忍的小吸血鬼,只知道喝血,然后,微笑地倾国倾城。
路上,有人对他指指点点,
走廊上,远远会听见议论的声音里蹦出个不标准的“流枷”的发音,
餐厅里,会有人对我抱以微笑,因为,我身边坐着的斯斯文文吃着饭的流枷,――――――
我放下碗筷,一手支着脑袋睨着他,
“啧啧,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咧,”
他睨我一眼,颇为冷淡,依然姿态优雅地吃着饭,依然,挑食,
“流枷,你是不是什么事儿都敢?”我承认自己很无聊,人不说“物以类聚”,我和毛毛关系那铁绝对是有原因的,
他小皱了皱眉头,连这么一小皱都那样贵族,“有什么敢不敢,只看值不值得,”
“您的值得是指――-”
“我高兴我就做,”多狂!我也就不吝惜自己的无聊了,
“那好,我现在先给你讲个我才收到的短信,你就现在吧,就这儿,你大声再给他们讲一遍,就用中文吧,这话儿用别的语言讲就没意思了,”我挑头儿比了比此时餐厅满座的人们,眼睛里绝对坏水儿,
流枷只斜睨着我,“恩”了一声,眼神也颇为不屑。我见他应下了,就开始声色俱佳地在他耳朵旁说起来,
“话说啊有个结巴连长给战士们起歌:‘日 日 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们跟唱:‘日 日 日落西山红霞飞’,排长忙喊:停停停!不管连长日几下,你们只能日一下!”
流枷同志绝对是迷糊的,这都什么啊!可人记性就好,说话也算数,小变态真的站起来口齿伶俐的大声的,且,一本正经地,完全重复了一遍,一个字都没掉!
你们真该来看看这时的情况!我趴那儿笑地肠子都要打结了!
当然大多数老外都听不懂中文,可突然这么个漂亮的男孩子站起来大声说一串话也够让人吃惊的了,还不说那有少数几个懂中文的――――哈哈哈哈,有人到嘴的东西都喷出来了!
不过,最过瘾的当然还是我了,您就想想嘛,这样个孩子站起来一本正经字正腔圆儿地大声讲着这么个黄段子,――――咳,我检讨,咱确实有够无聊,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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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确实笑地很开心,也好久没这样开心了,想我和三这小半辈子一直在校园驰骋,身边尽是能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的人物,如今来到这柴院人生地不熟着实憋屈了。好久没这样畅怀的笑了,好久没这样“泛着坏水儿”“昧着良心”“把快乐建立在人家痛苦上”笑了,我这个时候,才觉得自己长长呼出了那口憋闷之气。
流枷人是咱样的精怪啊,他当然知道自己被耍了,可看上去也算心甘情愿,他静静地盯着我,眼神出奇的静谧柔和,“你21岁吧,”他突然这么问,我点点头,“怎么,不象?”我歪头问他,他摇摇头,也象我样儿一手支着脑袋睨着我,“你多大嫁给的冯予诺,”“20”,我没多想就答了,我看见他仿若了然的眼光就知道自己嘴快了,有点不自然地咬了下唇,“这就对了,”他还老神在在的点了点头,“结衣和渺渺不是冯予诺的吧,”顿了下他又说,“我就说你一定很招人,”我有点生气,可确实心虚,又有些着恼自己,说你去算计这小变态干什么,看,他总会想办法给你找回来吧,
我安静地拿起勺儿意味阑珊地舀着汤,小变态还没复仇完,“她们的亲生父亲是谁?你以前还招惹过不少人吧,”我喝着汤没理他,可就那么一瞬脑海中突然浮现――――
“姑娘很有异性缘,”
“漂亮女孩儿都有异性缘,说点儿新鲜的,”
“招太多桃花也不好哇,伤人的心呐,你这辈子注定要欠着两个人的,你快活了,他们不容易呐---”
眼睛涩涩的,心就磨折着:怎么了,怎么了,我快活了,他们哪不容易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