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伯耀叹口气道:“我也是知道的,你们断不会做这违法的事情,可是如今军需品就是在你们的车上查出来的,且不是一点点,堆起来有好几车皮,叫人如何辩解?听说这件事情是上官总司令亲自在督察,十分的棘手。”
汤子虚听见是这样的事情,一时急得无法可想,转了几圈后道:“那依伯父之见现在该怎么办?家里公司里都被他们抄查过了,那些帐册和文件我是不怕的,绝对不会有问题,可是父亲被他们抓了去,这可如何是好?就怕他老人家在里面吃苦。”
张伯耀道:“你不要着急,我已经找了人去通门路,看看能不能多打探些情况。军部里我也有几个熟人的,令尊的罪名并未查实,且他也算社会名流,我看他们不会轻举妄动。你且想一想,向来令尊有什么仇家要陷害你们?或者公司里有什么不法小人,想瞒着公司趁此赚一笔的?”
汤子虚想了想道:“仇人我倒是不知道,公司里的问题我立刻回去查,现在家中公司中都十分混乱,我先回去料理一下再请教伯父。”
张伯耀点点头道:“你也不要太过慌张了,这件事情虽然大,也不是不可以解决的,何况令尊并没有做过违法的事情,早晚是可以查得清楚的。凡事我会替你疏通,敏婷很是关心你,你回去前跟她说一声,叫她放心。”
汤子虚愣一下答应了下来,出门前握了张敏婷的手道:“我没有事,家中事情现在杂乱,恐怕几天都不能过来。”
张敏婷知道他内心焦急,也不多留他,只说:“有什么事情爸爸可以帮忙的你打电话来。” 汤子虚见她这样关照,勉强笑道:“我知道的,伯父这里还要仰仗许多。”
汤子虚回到公司,里面已经是乱得一团糟糕,几个经理都围着他打探消息,他自己本也说不出什么,只好命所有员工都先回家,留了几个得力的助手收拾残局。检视完所有余下的文件已经是深夜,汤子虚回到家,汤太太等得心焦,他只安慰说一定是有了误会,回到房中却怎么也睡不着,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心里面的烦乱恐惧争相涌起,军部的调查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公司停顿下来损失极大,保不准过几天流言四起,要来撕毁合同的也有,汤老爷被拘也不知道情况如何,更不清楚车皮中的军需品究竟从何而来,汤子虚整整辗转了一夜不曾合眼。
第二天一早汤子虚换了衣服就往军部去打听情况,接待的人倒是很客气,只说需要协助调查,可是无论如何也不答应让他见汤老爷一面,亦不肯松口说究竟要调查多久。汤子虚只得无功而返,又去公司里细细盘查手下,奈何一时半会理不出个头绪来。
张伯耀打了电话给他,说托了人问到汤老爷的待遇还好,叫他先放宽心,可是这次的案子,却恐怕没有什么人可以说得上情,只能嘱咐他再三的小心盘查。汤子虚无法,在公司里折腾了几天也没有个结果,派了人去原安那里,却被告知所有货色已经封存起来,不许再验看,要有军部的批文或者总司令的手谕才能开箱,于是连这一条线索也是利用不起来。
隔了几天汤子虚又去张伯耀的府上,张敏婷对他依旧是十分的挂心,倒让他心里安心了一些,他这几天里总担心着人情冷暖,张伯耀若再不愿意相帮,他就无处可求援手了。
张伯耀照旧在书房里见他,汤子虚垂头丧气的坐在沙发上,心里已经是没有一点主意。张伯耀吸了很久的烟才道:“子虚,不是我想说丧气的话,可是这一次,恐怕真是凶多吉少。我是相信令尊是冤枉的,可是现在证据确凿,你又找不出破绽来,想要翻案怕是很难。我托了好几个军部里的熟人,也都说这次总司令极为光火,说情很困难。”
汤子虚叹口气道:“我就是想找些证据,现在帐册文件连货物都封存了,我又上哪里去找证据,前两天连公司里的几个经理会计也都被带走,听说到现在都没有放回来况且若伯父找的人都帮不上忙,我能怎么办。”
张伯耀道:“说情虽然很困难,但是若能面见总司令,恐怕还有一二分余地,然而以总司令的脾气,现在去说是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