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3)

第二天上燕清人和燕太太受了几个知交的邀约要出门去拜访,两个人因为燕于飞才被解救出来,一致的要她好好休息,不要她一同过去,她也就乐得睡个懒觉,早上十点多才起了床洗漱。佣人送乐早饭进来,又送进当天的报纸来,她取在手里却是丁点也没有看进去,大玻璃窗投进来的阳光穿过窗纱打在报纸上一片斑驳,他究竟是早上到还是下午才到,她心里翻腾的不过是这个问题,有一点的焦灼还有一点的甜蜜。她怔怔的坐着,痴想着,猛然却听见门口有人低声喊自己的名字,“于飞。”那么熟悉的声音,她回过头去,上官衡正站在门口,她坐在那里,竟然一分也不能动弹,心脏拼命的跳着,扑通扑通的,房间里静得听得见他们两个的呼吸声,她微微掀起嘴角,仰起头,彷佛是微笑,眼里他的样子越来越模糊,倏然又清楚起来,脸上却是痒痒的,她想要摸出手绢去擦那泪水,可是连一分力气都没有,抬不起手来,整个人只能怔坐在那里,遥遥的看着他,耳朵里听见他的脚步声,三步两步的,冲到她眼前,猛然的她就被拥入他的怀中,这样亲切的味道和温暖,她忽然哭起来,彷佛积攒了那么多天不曾对人言说的害怕和悲伤都能释放了,她攀着他的脖子哽咽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象一只小兽一样在他怀里蜷缩着颤抖。

他心里又是欢喜又是痛楚,双臂紧紧拥着她,抚慰的拍着她的背,直到这一刻,他还不能相信似的,她已经回到他身边。她哭得累了靠在他颈侧,哽咽得一抽一抽,他扳起她的脸,苍白的脸庞上泪迹斑斑,她的双眼里仍旧含着泪水,双唇却被牙齿咬得通红。他吻下去,使劲的吻下去,象是想吃了她一样,象是想把她呼吸的空气都掠夺走一样,彷佛不是这样用力就不能确定,她真的是在他的怀里。他辗转的亲吻吮吸着,直到她脸色通红的喘息,他才不情愿的放开,他贴着她的脸颊,低声道:“我真想你。”她搂住他的脖子,埋在他的胸前,使劲的点一点头,她也是这样的想他,千言万语也只不过是这一句,我真想你。

五月十五日是黄道吉日,历经了平南的事变,上官衡和燕于飞都愿意尽快的就结婚,虽然本意是要低调,可是仍旧许多的旧识宾朋前来相贺,东南军区总司令上官端的府邸上开了十来桌的酒宴招待亲近的亲戚朋友。行过了中西合璧的婚礼,燕于飞就被送进二楼的新房,楼下那嘈杂的声音仍旧隐隐传上来,叫她心里不得安静,只是怦怦乱跳。房间里按着规矩都是大红的颜色,喜庆之极,她身上也是正红色的旗袍,越发映得她脸如芙蓉。她坐在梳妆台前面,台子上一式两份的婚书,她和他的名字用工整的小楷并列写着,她摩挲着纸面,嘴边忍不住的噙上一点笑意。她微微抬起头,猛然从镜子里看见他从门口进来,本来拍了胭脂的脸颊上越发的嫣红起来,却装做无事一样,轻声道:“你怎么上来了,下面的客人呢?”话虽然说着,可是又不敢回过头去。他走到她身边,笑道:“下面有朋友应付着,我上来看看你。”说着俯身凑到她耳边道:“你今天真是漂亮,他们都说我有福气。”她噗哧的笑了,垂着的双眼一瞥那婚书,越发的甜蜜,他也伸出手去,握住她放在台子上的手,压着那两张泛着红粉色的纸,轻声道:“我们终究是在一起了。”她被他拢在怀里,身子微微的发热,轻轻嗯了一声,她和他,不管是如何开始的,终究是在一起了。

第二十章 番外二

共和十六年,上官衡已经升做东南军区战备处的处长,日常应酬极多,素来他都是携着燕于飞出席。这一天中午平南市的副市长褚昌谏设宴招待东南军区几位少壮派的军官,临入席才见上官衡一人匆匆赶到,立刻就有人问:“今天怎么不携夫人出席?”上官衡唔了一声也不回答,尤有人还要打趣几句,褚昌谏见他脸色十分难看,忙拿话扯开。席间众人见他也不多话,倒是酒喝得不少,心下不由揣摩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又不好相问,只能再三的劝他少喝,一餐饭吃得也不算痛快,因为晚上还有平南建市的庆祝,不过下午一点多就散了。

上官衡回到家中,侍候的佣人早上来接了外套和帽子,他问:“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