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蹲下身捡起来,转过身,瞪着许杭:“这个,从哪儿来的?”

许杭不自然地把头扭到一边,其实这是他前两天从一个收拾房间的小兵身上偷来的,藏在床板夹缝里,刚才气急了没反应过来就丢出手了。

见许杭不回答,段烨霖几乎是怒急转笑了:“刚才说话声音不是很响吗?现在问你话,你哑巴了?”

憋着火的许杭随即就冲了回去:“还能怎么来的,你段司令不吃我这一套,总还是有人看得上我的,不服么?”

好、好、很好。

谩骂、殴打、顶撞、刺激,段烨霖都忍了,可这一条,等于是剪断了他最后一分理智。

‘绷’的一声,他几乎都听得到自己脑子里一根神经弹断,什么从容冷静全都去他妈的。

到了愤怒的顶点,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狰狞表情,平淡无比,甚至有些发白,一甩手就把已经开了一半的门合上,落锁。

然后转过身,一颗一颗开始解着自己的纽扣,慢慢走回到床边,上衣就已经脱下,被扔在地上了。

看着段烨霖走近,头顶的光有些暗淡,许杭脑子轰的一下,开始有些想逃的冲动,下意识背就靠在了墙上。

眼见着那双大手就要拿住自己,许杭猛的一挥手:“不是说我倒胃口吗?走开!”

段烨霖不跟他多废话,干脆利落地解开皮带,把许杭受伤的手拉高,绑在床头,省得他乱动裂开,许杭防御一般把自己缩起来,他就势把许杭翻过来。

“刚才不是信誓旦旦地要来色诱我么?那现在就别怂。”段烨霖的语气凉得可怕,是那种鬼魅一般阴森入骨头的冷。

与此完全不同的,是从后面渐渐贴上来的滚烫躯体。

“刚才是刚才!现在我不要!放手!”许杭拼命挣扎,床板回应着他的挣扎,发出凄厉的吱吖声。

段烨霖把许杭的腰往下压,二人宛如野兽交媾。

许杭往前,甚至用牙齿去咬皮带,可是打得很结实的结分文不动,他用力拉扯了两下,胯上就被段烨霖往后一拽,整条手臂就被拉直,额头点在床板上,胀麻的感觉从脊椎底端往上涌。

“你……滚开……”

只这么几个零碎的字眼之后,许杭便弓着背,像一只虾米一样,突然轻轻咳嗽起来。

除了蜷缩的手脚指头以外,许杭全身关节开始发出轻微的颤抖,这不是因为情动,照顾了许杭几天的段烨霖明白,这是毒瘾发作的征兆。

他把手往前伸,强迫性地塞进许杭的牙关中,让他咬着自己。

许杭也就一点儿没让他失望,一口就咬出血来。

“忍住,你已经坚持很久了,可以撑下去的。”

段烨霖用吻去舔许杭背上的汗水,很轻柔,但是当他直起身,像地里的农民一般耕耘时,就不见得多么和缓了。

许杭是一块石头地,外壳坚硬无比,但是一锄头下去你又发现,石头之下是松软紧实的泥土。因为大地震动,万物悸动,所以这块地死死咬着锄头,让它没办法退出去,也没办法再深入。

所以需要滋润,需要甘霖。

段烨霖布满茧子的手扶起渴水的绿芽,珍而重之地爱抚,直到它慢慢找回精力,直起腰杆,在雨水降临之前,用自己的泪珠去感恩泽。

许杭觉得太奇怪了,他咬着床单,湿了一片,咳着喘着难受着。他一面疼得厉害,一面又情欲燃烧,上下里外通通不一致,叫他头脑经历一场暴风雨般混乱。

“段烨霖……不要折磨我……杀了我……你杀了我!”

又开始疼了,许杭觉得自己是拔河比赛中的筹码,悬在当中,毒瘾和段烨霖在两头不分上下地拉扯着自己,几乎要把脆弱的他撕裂。

段烨霖拉住许杭的脚踝,突然将他反转过来,掐着他的腰。

“我正在慢慢‘杀’你。”

锄头拔出土地,毫无保留地照着原来的坑又深深扎了进去,这一次比上一次更狠,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