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时书声音虚弱,但坚定:“我不要别人一厢情愿对我好。”
谢无炽安静,手指捏着壶柄。
声音很哑:“嗯,你以后多教教我。”
时书饥肠辘辘,狼狈喝了半碗热粥,恢复了一点精神,但还是很困,再躺回被子里,乌黑的头发贴在白净的耳廓旁:“我想再睡一会儿。”
谢无炽:“睡,事情都处理结束了,你现在想做什么都可以,好好补个觉。”
“你也陪我睡,”时书躺下张望,像回到了过去,“这房间和被窝我那时候在这儿睡得很舒服,比在周家庄时好多了。周家庄的人都不认识,夜里可冷,一直孤苦伶仃。也比到处流浪,睡野坟地和乱葬岗好。”
谢无炽:“比流水庵呢?”
时书:“都好,流水庵阴嗖嗖地闹鬼,但跟你睡同一张床,很舒服。”
时书拽着被子一角,见谢无炽脱了披在肩上的外袍,手来掀开被角,记忆似乎在无数次复现,时书眨着眼看他。
直到谢无炽轻轻睡在身旁,放好头发,探过手臂把时书抱进了怀里。时书的体温一瞬升高,和谢无炽腿叠着腿,紧密地搂在一起。
“这也太暖和了。”被他抱在怀里的时候,像一切痛苦都被排挤了出去。家是避风的港湾,而谢无炽为他遮风挡雨。
“暖和就好,好好睡一觉,没有打仗,也不用再催着你照看病人了。”
百般记忆,尘埃落定,时书身上的伤口仍在隐隐作痛,陷入了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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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力的更迭,要用血来洗干净。
谢无炽已经继位,接下来便是对前朝旧臣势力的清洗。
时书一直在相南寺养伤,全城戒严,病蔫蔫出了门来想看看昔日相南寺市的繁华。新声巧笑,茶肆浮欢,屋檐交叠下的鸡鸭鹅肉摊贩。但听闻,市场关闭,门庭冷落,没有新帝命令谁也不许开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