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书:“我哪儿都想去。”

两个人安静地感受高原上又暖又寒的太阳和烈风。时书靠在谢无炽的肩膀上,慢慢觉得有点困了,打起精神。

谢无炽看了半晌,问:“你那时候和杜子涵到处跑,是不是就这样?赶路时看到晚霞回惊呼,看到崇山峻岭也高兴,路过河流也站岸边感慨好久才离开?”

时书靠在他怀里晒太阳:“怎么突然问这个?”

谢无炽:“你跟我说过,想去世界的尽头。”

时书睁开眼,正好对上谢无炽低下的视线:“我想陪你走更多的路。”

一片寂静,等时书再恢复知觉,正在看周围确定没人注意,亲他的脸:“你已经陪我走了很远了。”

也不管有没有人看到,时书忍不住,再亲了亲他:“我爱你。”

遮住太阳的乌云从天边流走了,再散出天光,照在皮肤上驱走寒意变得温暖。

谢无炽俯身亲他的脸:“我也爱你,我要你开开心心做自己。”

时书再牵住他的手,回过视线,神话中注定转世轮回的湖泊,反射着粼粼波光,微风正好。

第146章 番外古代(已替换)[番外]

两匹马并辔行驶在迤逦山道中。

正是四五月时节, 但见这僻静村落一路远峰秀丽,树花交映,绿意盎然。不过路上却少见行人, 偶尔飞过点点寒鸦,面黄肌瘦的老狗饿吠几声,便呜咽着跑远了。

无限荒凉破败之景, 时书单手拿水囊,望了一眼天色:“路上连半个鬼影子都没看见。”

谢无炽手握缰绳, 不疾不徐,也打量四周道:“渔羊一带虽不是战区, 但两年前征发无数,同样受到战火波及,人数锐减。所以现在见不到人。”

时书跳下马来:“行, 呆不住了, 我走一会儿路。”

这一路白骨如山鸟惊飞,山头只有鸟雀野兽为伴, 时书道:“脱离了辛滨他们的大部队, 现在又是我们两个人了。”

谢无炽垂眼:“像不像约会?”

时书没回答,但挑了挑唇往前跑。道上芳草萋萋,茂密草木掩盖,田垄长满杂草。时书弯腰摘一簇野生花, 刚折在手,看见一只田鼠嗖地从面前蹿过去。

“啊!”时书吓一跳,攥着花后退,将花一把塞在谢无炽手里。

天色越来越黑, 逐渐出了月亮,谢无炽道:“地图上说前面有驿站, 时辰已晚,要找个地方休息了。”

时书和谢无炽趁着傍晚赶路,也不知道走了多远,竹林间走出几条身影,肩扛犁铧,见他们陌生,问:“你们哪里人,要到哪里去?”

时书:“我们只是游人,路过走亲戚的。”

那人问:“天黑了,你们到哪去住?前面的衣冠庙吗?”

时书:“衣冠庙?”

那人说:“是啊。以前皇帝陛下和弟弟流放三千里时经过咱这李家渠,暑热难耐,身出恶疮,便在那庙里住了一夜,留下一件外衣在庙里,现在供奉着正受香火呢。”

时书不觉莞尔:“有这回事吗?”

谢无炽不言语,又听那农夫眨眼笑道:“二位大人若是去里住也好,不过还有一件事,那寺里怪得很,别怪我没告诉您啊!老有人撞死、吊死、惨死在里头,旁边还有座义塔,寻常人夜里都是避着走的,奉劝二位随处找个野坟地投了吧。”

时书:“哦?寺庙这么邪?”

这农夫笑笑就和同行的人一起离开。时书转头看谢无炽,听他道:“走吧。”

时书回忆:“我们流放时走过这条路?”

谢无炽:“没有,穿凿附会。”

时书挑了下眉,笑道:“自从你当上皇帝后啊,全国各地的异闻传说急剧增加。”

天色越来越黑,不远处一盏孤灯,照着衣冠庙的重檐歇山顶。只见雪白墙壁高竖,瓦片飞檐而出,木质门朽坏,幽静草木间一股清冷之感。不远处支起一方草棚,棚里摆放棺材,覆盖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