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你去皇上身边守着吧,我去会会他。”
目送着小顺子进了寝殿,安公公的眼珠子也快速转悠了两圈,摆出一副笑脸打开宫门,讨好道:
“原来是沈大将军来了,刚才的小太监年纪轻不懂规矩,怠慢了大将军,还请将军勿怪。”
“免了免了,快带我去见皇上,有要事相商。”沈景山身材魁梧,一身武将官服,虽然到了知天命之年,但依旧神采奕奕,说着就不拘小节地想要踏过宫门。
“哎呦,沈将军留步。”安公公赶忙用身躯将沈景山堵在门外,陪着笑道:
“真是不巧,皇上现在心情不好,怕是不能见沈将军了呢?”
“公公这是什么意思?”沈景山听着这含含糊糊地话,心里憋了一口气,道:
“您能保证这是皇上的原话吗?”
安公公被沈景山一问,心里也不免心虚,尴尬地笑了几声,弯下腰道:
“沈将军误会了,奴才本就是个传话人,自然这就是皇上的意思。若是真有什么要紧事,奴才可以帮将军转达。”
“军事机密,恐怕公公不便知道。”沈景山防备地瞥了安公公一眼,冷声道。
“是是是,奴才并无这样的心思,随口一说罢了。”安公公也没有脾气,吩咐人搬来了桌椅,道:
“奴才再进去通传一声,可若是皇上真的不见,只能烦请将军在这儿等着或是离开了。”
都做到了这一步,沈景山也不好再冲着他们说些不好听的话,只能耐着性子在一旁坐着,心想着圣心难测,等一会儿倒也无妨。
*
清兰苑内,苏南嫣刚进屋就别扭地拍了拍被陆鹤川碰过的肩膀,五味杂陈地坐在贵妃榻上,使劲儿甩了甩头,想要忘记这些纠缠不清的念头。
想来最近确实犯冲,分明她和陆鹤川都心知肚明是陌路之人,可他偏偏就不管不顾地用那种手段,让她原本平静的日子乱糟糟的。
至于景年......她甚至连回忆一下的勇气都没有。
那晚之后,她算是明白了景年的心意,同时也将这些日子姐弟的温存撕得粉碎,只剩下她无所适从的站在中间。
所以苏南嫣下令让景年分院别居,日后无事不许靠近清兰苑。
这样,应该可以断绝他的念想了吧?
“娘娘,照顾景公子的宫女说,送过去的水和吃食动都没动过,屋门被反锁了,里面也没什么动静。”净月急匆匆地来传话道。
“什么?”苏南嫣利落地从贵妃榻上起身,皱着眉头问道:
“此话当真?”
她快速在心里算了算时辰,昨夜他就未曾吃些什么,到现在已经过了好些时候,若是一直这样不吃不喝,定然是撑不住的。
这之间好几回景年想来见她,都被她挡在了门外,想着多见一面就是多留一点念想,反而是在害他。
难道景年是想用这样的法子来逼着相见吗?他何时对自身都如此决绝狠心了?
“那宫女也很是着急,想必应当是千真万确的。”净月回答着,试探问道:
“娘娘,您......要去看看景公子吗?”
苏南嫣咬着下唇,双手拢在袖中负于身后,修长的指尖紧紧掐着掌心,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去了便是放任他这般性子,后面还不知会作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可若是不去......
苏南嫣沉沉叹了一口气,终究是缘分一场,总不能看着他这般伤害自身。
“娘娘,您若是去一趟也好,趁着现在把话说清楚,总好过又成心结。”净月也不想看见苏南嫣再为这样的事情所困,劝道:
“景公子天资聪颖,只要想明白其中的道理,想必又可以和娘娘恢复如初了。”
苏南嫣又思量片刻,缓缓地点了点头。
她不指望什么恢复如初,只是不想让这样荒唐的想法成为景年的羁绊。
他是那般聪明年少,本是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