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瑜点头:“嗯。”
花浅接过玉坠,翻来覆去看了两次,确认了自己的想法,开口道:“我看这坠子做得精致有趣,借我玩玩,待会我给它打个络子,给你挂脖子上可好?”
萧子瑜对母亲的玉坠爱若性命,但花浅救了他两次性命,他对花浅的感激更胜性命,别说借玉坠去玩,就算借他的命去玩,他也会同意。
“晚点还你。”花浅也不客气,拿着温润的玉坠子,转身离去。
回房后,冰蟒终于忍不住嫉妒,酸溜溜地问:“主人,你真要给他打什么络子?”
花浅将玉坠丢给他:“仔细瞧瞧。”
冰蟒狐疑地接过玉坠,认真查探,他发现这个坠子里有个很普通的灵法阵,是个很低级的小法器,而且结构简单,是个辅助制符的玩意,里面记录了好几个简单的符咒,启动后可以将符咒快速描绘在符纸上。每个灵法师都要懂得最基础的符咒,制符靠的是反反复复地练,过程是极枯燥无味的,这块玉坠应该是哪个偷懒的灵法师学徒不耐烦画符,弄来糊弄师父的,里面连灵魂都没有,只能算是生活类法器,上不得台面,别说通灵,根本不会有灵法师拿去正经使用。
花浅问:“你觉得这法器如何?”
“鸡肋般的存在,”冰蟒不屑,“它顶多是提高初级制符的成功率和速度,在灵法界,符文这东西只要肯花钱,要多少就买多少,这法器就算练到顶级,也不过是拿来挣点钱,防身护体。更何况这个坠子资质差劲透顶,连附魔都没有,不堪大用。”
花浅笑道:“可是它与萧子瑜极有缘分,通灵会比较容易。”
冰蟒鄙夷:“就算再有缘分,也是垃圾中的垃圾,和主人一样垃圾。”
花浅放下玉坠,淡淡地说:“我倒觉得这法器不错,经过今日一事,我认为要尽快给萧子瑜寻得法器,这玉坠资质不佳并非大事,垃圾是可以修补的。”
冰蟒心有不甘:“修补要动用你的力量,主人,你现在力量尚弱,为了这垃――这男孩不值得!主人……”
他的阻止没有任何效力。
主人心意已决。
花浅闭上眼,在摇曳的烛光下,双手合印,念动起魔界最古老的咒文,无数毒蛇般的黑气爬上她的脸颊,瞬间将清秀的面孔变得狰狞可怕,然后蛇影从她体内涌出,不停游动着腰肢,渐渐具象成型。刹那间,整个房间布满成千上万条斑斓的毒蛇,它们在狭小的空间里不停爬动,游走,吐着鲜红的信子,遮盖了烛光,将世界陷入黑暗,将身躯交缠、衔接,最后在地面渐渐地组出一个巨大的法阵,整个场面阴暗而恐怖。
待法阵完成后,花浅脸上的蛇影褪去,她的身躯就像失去灵魂般倒在椅子上,背后慢慢浮现出一个美丽绝伦的女神影子,模模糊糊,却庄严神圣,不容亵渎。她左手拿着骷髅,右手缠着毒蛇,脚上带着金环,每走一步都带着死亡的气息。冰蟒赶紧俯身,跪在旁边,迎接主人的灵魂降临。
赞美女神,即使她失去了自己的身躯,只剩魂魄尚存世间。
可是她仍那么美丽,美得让人窒息。
冰蟒将头压得很低,身体激动得有些颤抖。
苍琼轻勾指头,那枚小小的玉坠立即浮空而起,渐渐降在蛇阵的中心,她用如鲜血般殷红的双唇念动着恶魔的歌谣,无数的蛇开始涌入小小的玉坠,将它染成墨黑,各种符文的结构在空中浮现,不停闪现,组成绚丽的画面,然后刻入玉坠。
听说,世间存在神器。
这是神灵和恶魔们用血肉、灵魂做出的最好的法器。
在毒与血的交织下,苍琼将力量注入玉坠,包裹成凝聚的球,一丝丝、一点点将纯洁沾染上魔的气息,然后隐去。约莫过了半夜,玉坠上的颜色终于渐渐退去,就像被清水洗去墨痕般,从浓到浅,渐渐恢复了原本白皙的光泽,女神的身影也像散去的云雾般,慢慢消失,周围变得干干净净,只剩冰蟒痴痴的目光,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花浅仍紧闭着双眼,久久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