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闻主人言,整个人吓得震了一下,手中扫帚落地,她红着眼眶,哀求地看着萧子瑜,不停地轻轻摇头,几乎要哭了出来。

萧子瑜为素茹可怜,他摇头道:“我的法器不卖。”

“也是,这般美人如何舍得,”莫珍是花丛中的老手,色狼里的领袖,哪怕舍了性命也不能舍了美人,他推己及人,觉得对方不会轻易放手,却不肯死心,仍不依不饶地缠着萧子瑜不放,“既然不卖,我们换如何?你穷苦人家出身,嗯……自古英雄多磨难,你这辈子的梦想是不是出人头地、做大英雄?如果你用这制符法器,怎能实现心中抱负?恰好我是个没大抱负的男人,只要温香软玉满怀足矣。子瑜兄弟,我家魅劫?素茹虽然长得不如你家红衣,却是珍品法器,价值连城,更是罕见的辅助法器,若好好修行,可帮你成为厉害的灵器师!所以咱们换换,你得厉害法器,我得绝世美女,正好两厢便宜。”

“混账!”冰蟒忽然暴怒,抓住莫珍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起来摔去墙角,右手化作短刃,要往他脖子抹去,“既然看不上素茹,老子现在就弄死你,再给她换个好的!”

素茹扑上去,死死抱住冰蟒的手臂,哭道:“请不要这样。”

莫珍虽然混蛋,但罪不至死。

萧子瑜赶紧找花浅:“快让他停手。”

花浅冷冷问冰蟒:“你那么怜香惜玉做什么?”

“不不,我对天发誓,我心里除主人外没别人,我只是……”冰蟒瞬间松手,把莫珍丢在地上,急得恨不得把心挖出来在主人面前正名,“我这辈子都没正眼看过主人以外的女人,主人你懂的,素茹以……我只是觉得小丫头片子很可怜,看那纨绔小子不顺眼,绝对不是怜香惜玉!主人你要相信我!”

他越描越黑,众人都无语了。

花浅开口道:“我家法器性格驽钝,还望多多包涵。”

莫珍揉着发红的脖子,正欲发作,听见美人道歉,瞬间消火,摆出大度模样:“怎么也得给浅姑娘面子,只要他以后别那么粗鲁就好,我哪能去告状啊!哎呀,我脖子好疼,浅姑娘给我揉揉?”

素茹听见主人诉苦,急忙上前,却被他抬手挥开。

莫珍眼巴巴地看着花浅。

冰蟒怒火再起,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准备上前好好给他“推拿推拿”。

忽然,一只冰凉的手轻轻放在莫珍的脖上,莫珍打了个寒战,回头要骂,却见红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浅姑娘是习武之人,力道不好拿捏,不适合推拿,还是让我来吧。”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在莫珍耳边吹了口气,吐气如兰。

莫珍美色当头,哪里顾得了那么多,只有点头的分。

红衣是鬼器,浑身冰冷,他的手虽然软,却带着渗人的寒意,力道经常失了分寸。

他时不时用软绵绵的声音,销魂地问:“大爷,我捏得好不好?”

莫珍色欲熏头,纵使被捏得浑身难受,也死撑着牙关一个劲叫好。

众人看得发笑,花浅也觉得红衣擅长察言观色,应对妥当,心里对他再高看了几分。唯冰蟒回头再次看向素茹,见她如受气小媳妇般缩在角落,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家主人,心里叹其不争。他记得,多年前,素茹的主人是苍琼旗下八魔将之一。

那时候,魅劫?素茹不算强,却很麻烦,麻烦得让三界人人头疼,没有敌人会记得素茹的名字,大家都管她叫“神鬼莫测”。

素茹的原主人是个极聪慧的年轻魔将,也是女神的军师。他长得普通,却能谋善断,所以能发挥出素茹的真正力量,纵横战场,神见神烦,鬼见鬼愁。魔将把素茹打心眼里疼,捧在掌心怕吹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要星星不给月亮,几乎是当亲女儿看。这份主仆情谊,羡煞所有魔界法器。那时候的素茹虽然也很天真幼稚,爱哭易羞,尤其害怕和冰蟒说话,每次都要犯结巴、哭鼻子,可是她和主人在一起时,脸上的快乐色彩是魔界的黑暗都掩不住的。

其他法器经常欺负素茹,她总是不敢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