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顺天傲然道:“无所谓,我根本不会输。”

何思道跳起身,往门外跑去。

周顺天叫住他,问:“你去哪里?”【】。

“找我家宝贝徒儿修行去!哈哈,他就是我的福星啊!”何思道扬了扬酒葫芦,大笑着离去,欢快得仿佛像个解开枷锁的孩子,“师兄!今天月亮很圆!记得要心情开朗,才不愧对那么美的月色!哈哈,今天是个好日子呢!吴家大妹子,那么晚去哪里?有伤者啊?治疗完过来陪我喝两杯啊,让你家小鹤舞斟个酒跳个舞来助兴啊。哎呀哎呀,你别见了我就跑啊……”

周顺天听着他的笑声越来越远,稍有焦虑。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清冷的空气迅速驱散了内心的不安,他相信自己的眼光,萧子瑜这样的废物绝无可能击败完美无缺的岳无瑕。

【伍】

瑶台仙田,方寸斗室,原本的酒味被新鲜空气取代,大堆杂物全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张书桌,还有大堆大堆的书籍。有散发着淡淡墨香的新本,有线都快散开的古本,甚至还有二十多个旧竹简,刻满看不懂的古老文字。萧子瑜埋首书山,手悬狼笔,口中念念有词,两眼通红,似乎几天都没睡好觉。

花浅随意翻着竹简,神游天外,琢磨天门宗会将秘密藏在哪里。

红衣手捧食盒飞来,娉娉袅袅地将食盒打开,将菜肴一样样布于桌上,油爆过的花生米、酱腌的海带丝,配着碧梗粥和小碟炸鹌鹑格外开胃,然后又拿出几块甜香四溢的白糖糕,再次劝埋首用功的孩子道:“主人,您和浅浅都歇会吧。功夫不急于一时,累坏身子不值得。”

“天奎末、蚁牛粉、灵砂土都是属于同类型的土属性材料,外观极其相似,他们的区别在于……”萧子瑜压根儿没听见他在说话,自顾自地边抄边背。他原以为上次顶撞了周长老,定会遭到处罚,甚至被逐出师门,他忐忑不安地等了几天,没等到任何责难,大家按部就班地修行,那场动乱仿佛没发生过。学徒们的课程终于上了正轨,为了让新学徒们早日适应灵修生活,早期的灵法师训练都极严格,每天练武校场上风雨不动地站着两排挨罚的倒霉蛋,一溜手提砖头蹲马步的是灵战师学徒,一溜头顶砖头大声背规矩的是灵器师学徒,偶尔还有几个带着灵兽站在屋檐下挂着牌子反省的灵兽师学徒,唯萧子瑜从未加入过任何处罚队列。他在众人嫉妒羡慕恨的目光下,被老糊涂抓去瑶台仙田开小灶,每天头晕脑涨地回静心居时,他都会被莫珍冷嘲热讽地说是靠拍马屁才逃过痛苦训练的。唯独萧子瑜自己知道,若非心里还有些不要命的狠劲儿,否则他宁愿去校场上扎马步。

制符如画图,练笔先练线。手要稳,笔要正,千丝万缕穿插其中,每条线都不能偏。

每日百张线图,反反复复画着基础线条,老糊涂布置的功课枯燥无比,这种基础的课程没有任何天赋可以弥补,必须用毅力来克服。半个月来,萧子瑜为了多得些练习机会,多拿些制符材料,偷偷帮对制符没兴趣的花浅把功课一并做了。每天画两百张线图,手腕练得红肿麻木,每天晚上都靠红衣用热水敷,否则没有知觉。亏得萧子瑜素有耐心,才咬牙坚持了下来。老糊涂也知道他们私下的小动作,只是他对教导花浅这种灵战师最没兴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了。

萧子瑜越画越熟练,越画越顺畅。

忽然,花浅伸出手,抓住了他的笔杆。

萧子瑜迷惘地抬起头:“我还有八十八张才画完。”

花浅不容置疑道:“该吃午饭了。”

“已经这个点了?”萧子瑜不敢置信地看着窗外猛烈的阳光,终于察觉时间有些不对,他的肚子适时叫了两声,这才觉得饿了,赶紧谢过花浅的体贴,接过粥大口喝了起来,喝了两口,却见红衣在旁边,无聊地捧着那碟白糖糕,轻轻地嗅,仿佛在闻世界上最好闻的味道。萧子瑜好奇问,“你没吃过白糖糕吗?”话刚说完,他又觉得自己多嘴了,红衣的模样气度都不是小门小户培养出来的,白糖糕又不算什么昂贵点心,只是特别甜腻,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