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羽大哥说得是,那家伙长得就不像男人!说话声音也娇滴滴的,简直丢法器的脸。”
“绛羽老大和你说话呢,你装委屈脸给谁看?还不速速给爷笑个?”
刻薄的话在林间传来,是绛羽带着那几个喜欢奉承他的跟班法器,不知何时出现在美人面前,大肆嘲讽。美人受不住委屈,反唇相讥了几句,跋扈惯了的绛羽勃然大怒,漫天火焰从身上燃起,其中数道卷向红衣,点燃了他的衣摆。红衣似乎没料到他忽然出手,吓得尖叫了一声,飞向空中,使劲抖动身上的火焰,火星四溅,到处飞扬,点起了四处的枯草。
“牙尖嘴利的家伙,也不看看眼前是谁,竟敢和我绛羽大爷呛声?”
“哈哈,敢惹绛羽老大生气的都没有好下场!”
“早看这不男不女的家伙不顺眼了,趁主人不在,收拾他!”
受到同伴的鼓舞,绛羽身上的火焰越发猛烈,不管不顾地袭向红衣,红衣急忙往后逃,绕着大牢打转,高声呼救。
邓杰知道绛羽力量强大,性格暴烈,和其他法器打架斗殴的事不止一两次,只有岳无瑕才能制止他的坏脾气,若放任不管,会酿成大祸,急忙上前阻拦。奈何绛羽怒火冲天,竟将他一同扫到,口中还骂骂咧咧,不准旁人多管闲事。
火势蔓延,神器难缠。
谁家法器,谁家负责!
邓杰既无法制止绛羽发脾气,也不愿和同门法器下死手拼杀,老徐见场面混乱,一边命令那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法器离开,一边派人去找岳无瑕,一边帮忙制止绛羽对红衣的迫害。
红衣在空中躲避,左右难支,被逼去墙角,迫于无奈,它丢出了一张古怪的符咒……
雾气和恶臭在空气瞬间散开,熏得众人连连后退。
紧接着,一阵不大不小的清风从树梢吹来,将雾气卷入墙上的窗户。
“我的妈呀,这是什么味道?”
不消半刻,大牢内冲出了两个灵法师,数人联手,愤怒地制服了绛羽,然后对着红衣大发雷霆:“你丢的是什么东西?熏兔子吗?”红衣红着眼睛,不停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害怕了……”
过了好一会,岳无瑕匆忙跑来,彻底将绛羽收复,加入道歉行列。
四个灵法师怒不可遏,虽知道岳无瑕很无辜,经常被自家法器弄得焦头烂额,换个主人也无法做得更好。奈何绛羽的脾气实在太可恨了,所以要求上报长老,严惩主人的看管不严。
岳无瑕低着头,使劲道歉。
场面一片混乱,牢房臭得没人敢进去,带着口罩的萧子瑜早已利用幻符悄悄地潜入了大牢。花浅身上的伤口早已处理好,她正静静地坐在石牢深处,斜靠墙壁,紧闭双眼,如沉睡的母狮,似乎连弥天臭气都无法将她惊醒。可是,当萧子瑜靠近的瞬间,她猛地睁开眼睛,捂着鼻子皱了皱眉头,气势汹汹地质问:“你在做什么?”
萧子瑜有些纠结。
他来前是愁肠百转,想过很多可怕的景色,比如花浅在大牢里吃不下睡不着,偷偷哭鼻子什么的,再不济也要紧张惶恐得不可终日,看见他后感动欢喜,主动配合寻找自己的清白什么的……
花浅黑着脸,再次训斥:“别惹事!”
“对不起。”萧子瑜下意识地道歉,看见后天就是死刑但仍张牙舞爪像头狮子般霸气的花浅,他觉得自己才是会躲在被窝里哭鼻子的那个。他做了好一会的心理建设,才弱弱地问:“你伤势重吗?”
“我还以为严先生有多厉害手段,不过如此。我建议他拷问的时候,可以用烧红的刀片从腿上一块块割肉,保管不会失血过多而死,或者直接弄口大锅,将半个身子放进去煮,肯定很有趣。他听完后,便没再多用刑了,嗤,这男人的手段也不过如此。”
“……”
花浅杀人罪证确凿,唯一的疑点是动机。
严先生的拷问是为了逼供,花浅的建议却阐明了自己宁受最残忍酷刑也绝不招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