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丝倦惫的面容顿时沉冷下来,庄綦廷抿着唇,往客厅走去。
一束紫色鸢尾摆放在客厅茶几,送出去什么样,如今就什么样,过了五日,花瓣不再新鲜饱满,透出微微颓势。庄綦廷看?了眼,伸手抽出夹在其中的卡片。此番情景令他想起去年那?束被他扔进垃圾桶的红玫瑰,心?头?涌起不悦。
“李叔。”他沉声吩咐,“问问她在做什么。”
李管家听出话语中的铮铮冷意,容不得插科打诨,他立刻去问。电话先是拨到一直接送黎雅柔的司機那?,司机说这几日黎小姐不让他接送,他只要跟着就被黎小姐骂,只好作罢。接下来拨给了黎雅柔家,无人?接听,最后打给旺珍酒楼的前台,这才找到人?。
“少?爷,黎小姐在旺珍酒楼。”李管家汇报。
庄綦廷换了身干净的西装,冷水洗了一把?脸,毛巾擦干,镜子中的面容一扫疲倦,清爽而俊美,他看?了眼镜中的自己,又随手拿起一瓶Henry Jacques陀螺香水,往袖口和?衬衫领各沾了一滴。
私人?调制的香水和?市面上售卖的味道有很大区别,乍一嗅,会有与众不同的美感,森林与皮革的搭配,深沉迷人?,又充满冷冽的诱惑,深深拓在记忆里。
庄綦廷从前并不爱用香水,他偏好整洁的味道。可黎雅柔喜欢香水喜欢的不得了,每次他用香水后,她都要抱着他嗅,嗅得小脸红扑扑,像误食毒蘑菇的小动物,很容易就变得润润的,腻腻的。
一切妥当,庄綦廷转身往外走。
时隔五天,黎雅柔再次见到李管家,实在是吃了一惊,这完全在她意料之外,她以为庄綦廷连着五日都没来找她,是明白了她的选择,默认和?她断了。她也就心?安理?得,不再回浅水湾那?套别墅。
“他来了?在外面?”黎雅柔偏过头?,从锃亮的玻璃窗往外望去,暗色的街边泊着一台劳斯莱斯,车窗车门紧闭,宛如蛰伏的幽幽的黑蛇。
李管家微笑:“是啊,少?爷一下飞机就来找您了。”
黎雅柔咬了下唇,这不太对啊。难不成?他反悔了?她擦了把?手,跟在李管家身后。
来到车边,李管家为她拉开车门,庄綦廷就坐在车内,偏过头?,静静地望着她。
霓虹把?她白净的皮肤染得五光十色,时而幽绿时而是惑人?的深蓝,像魔女。
“进来。”他说。
黎雅柔低着头?钻进去,密闭的空间里弥漫着一股独特的香气,这味道很深沉,细嗅又很挑逗,总之令她惴惴不安的心?越发砰砰。
他怎么这么好闻啊……
一连五日未见,黎雅柔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