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深视而不见,慢条斯理的走过去,坐在他对面的沙发,继续,“当然,陆氏集团掌权人一夜之间暴毙,这也不好交代吧?爷爷觉得呢?”
“你这个畜生!野种!我看你是连自己姓什么都忘记了!”
“没忘,所以您的私人医生才一直没停药,不然您真的以为,野种能让您活到现在?”
男人嗓音优雅淡定,‘野种’二字用他清冽的嗓音说出来都多了几分从容。
相比之下老爷子就不从容了。
五指收紧,苍老如枯树手背,有青筋爆了出来。
旁边的陆柏诚见状,忙上前打圆场,严厉斥责陆景深,“放肆!你怎么跟爷爷说话的,你妈清醒时就是这么教你的?”
陆景深没说话,冷沉的眸子扫向了陆柏诚。
这位名义上的父亲。
先前迂腐愚孝,抛妻弃子。后来接回他们母子,可能是良心发现,对母亲照顾有加。
当然,也只是对母亲照顾有加,对他这个儿子没有半点怜悯。
刚接手陆氏时,叔伯为难,四面楚歌,这男人要么是守在母亲病床前,要么是锁在书房里忙自己的绘画事业,对他不闻不问。
当然,他能对母亲好就足够了,他不奢望他做更多……
“你没资格教我做事。”
“你……!”
陆柏诚指着他,儒雅的脸上满是愤怒。
经过这么一打岔,老爷子倒是冷静下来了,敲了敲拐杖,示意陆柏诚闭嘴。
陆柏诚听话的闭嘴,只是盯着陆景深的眸子,还带着责备。
“这次因为你,陆氏股市动荡,想必你也知道了。”老爷子沉声,一双老奸巨猾的眸子锁着他。
陆景深给自己倒了杯水,听他说。
老爷子端着上位者的气势,直接吩咐,“下个月阮家要给女儿举办毕业宴,你前去祝贺!顺便向阮敏华表态,以后离那小模特远点!你不要脸,我陆家还要!”
陆景深眸光微动,倒是没想到老爷子会这种要求,“阮家我会去。”
但是后面的,他不会按照他的要求。
“嗯,让他们开条件,只要不过分都可以答应。”
老爷子对他这听话的态度很满意,又补充,“让盛星那边着手准备些阮知夏的黑料放出去,分散舆论的注意力。也警告阮家人,我们陆家没那么好踩。”
软硬兼施,这是老爷子一贯的手段。
在像阮家人示弱之前,他也要先反击,让对方知道,陆家不是任由欺负。
但他忘记了,现在陆家已经不是他当家做主了……
“我不会那样做,你们也最好别轻举妄动。要是让我听见一点关于她的不利言论,后果自负。”陆景深毫不犹豫。
陆老爷子听着这话,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你在威胁我?”
陆景深眸光冷冽冰寒,“你可以这么理解。”
老爷子脸色铁青。
唇瓣颤抖,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今天来就是提醒你们,网上的舆论我有分寸,谁都不许插手。”陆景深甩下一句话,起身离开。
老爷子抄起一个烟灰缸砸到了他后背。
砰的一声。
烟灰缸落到地上,碎成几块。
身后人歇斯底里的怒骂,“你这个畜生!没娘教养的蠢货!野种!陆家迟早毁在你手上!”
陆景深脚步顿了一瞬,稍稍侧头,声音略微有些哑。
“陆氏交到我手上,不就毁的差不多了吗?”
“……”
老爷子错愕,老脸闪过几丝慌乱。
陆氏当年资金出了问题,很多账都处理得模糊,外面以为光鲜亮丽的陆家,其实内里早就腐烂了。
他担心东窗事发,又担心真正的陆家人进局子,迅速选了继承人。
然后佯装生病,退居幕后。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