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深没说话。
心沉到了谷底。
阮敏华说的都是真的,只是因为感激,错以为喜欢,才一腔热血的追着他跑了三年。
这小女人曾经说的所有甜言蜜语,所有的炙热表白,都是讨他开心而已。
只是因为感谢,只是因为想报答。
明明猜测到会是这样,但听到她亲口提起来,还是很绝望。一颗心脏如堕冰窖,冷的麻木了,却又窒息般的疼。
阮知夏看着他冷毅的侧脸,感觉到他不想讨论这个话题。
扁了扁嘴,“行吧。”
车子很快到公寓楼下,阮知夏下车之前,还是很不确定的问了句,“你好好想想,真的没去过吗?”
她不可能记错啊。
她对声音和气息很敏锐,他跟那时候明明一模一样。
“没有。”
陆景深这次毫不犹豫。
阮知夏有点懵,闷闷的哦了一声。
拉开车门下车。
男人没像之前那样跟着下车,送她上楼,或者假装二十四孝男友,各种献殷勤。
一切回到了分手那天的样子,他冷漠的对她说,不可能喜欢她。
心里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但又觉得这才是正常现象。
对嘛。
这才像陆景深。
她释然的笑笑,转身朝小区走去。
陆景深坐在车里。
盯着女孩子的背影良久,幽深的眸底全是挫败和受伤。
……
日子又回归到了正常,阮知夏依旧有序的忙着。
从那天晚宴回来,阮知夏就撤回了提交给医疗协会的个人资料,退出的意思很明显。
在此期间,医疗协会联系了她无数次。
都没得到任何消息。
寒冬凛冽。
临近年关的时候,气温更是骤然降到了零下。
这天下午,阮知夏走出实验室特别早。
穿上大衣带上毛茸茸的帽子和手套,只露出一双滴溜溜的眼睛在外面,澄澈清明,宛如刚出校园的大学生。
研究所门口,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停在那里。
一见她出来,车门迅速打开,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快步上前。
“阮小姐。”
“……”
阮知夏站定脚步,打量的眼神落在他身上。
这张脸她有点印象,帝都中医协会的会长,第一次见面觉得挺和蔼的。但是回来才发现,和蔼只是装出来的而已。
“您有事?”阮知夏淡声询问。
中年男人身后跟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像是助理之类,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上前。
那会长声音恭敬又温和,“这是协会准备的一点小礼物,临近年关,提前祝你和阮老新年快乐。”
阮知夏勾唇笑笑,“那你直接送阮老就可以,我不用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误会!”
“那你什么意思?”
阮知夏礼貌淡定的态度,但说出来的话却半点情面都不留,跟上次晚宴上配合的样子判若两人,这让协会会长心里更是一沉。
显然他们一开始被她好说话的外表欺骗了,才犯了这种致命错误。
仔细斟酌措辞,声音更加和蔼,“你是我们协会的会员,这是我们协会对你的一点小心意,顺便问候一下阮老……”
他这次客气多了,明确的分清主次,再也不敢混淆视听。
阮知夏还是不买账,“我想我那天说的很清楚,我退出你们医疗协会。”
协会会长听她把问题率先提出来,也避无可避,“上次晚宴是我的失误,才让你受了委屈。我代表协会郑重的向你道歉,希望你大人大量,给我们一次补偿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