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明净好似有水波扭转,像湖底沉积的沙在一息一息的暗流里,松动,倾塌。
“他为什么什么都不说呢?”
璐璐道:“他毕业就出国了,讲出来的意义是什么?说一句根本没把握的喜欢,然后赌你愿不愿意跟他异国恋吗?”
骆悦人转头看着璐璐,欲言又止。
她不是指这个,而是那次大一寒假,她去洛杉矶找他。
那天晚上,在那栋别墅里,她鼓起勇气亲他,他却在最后一秒偏头让开,她的唇堪堪擦过他避让的唇角。
那么近的距离。
他说,骆悦人,你清醒一点。
她以为他不喜欢她,才会拒绝,而之后她在客厅接的一通电话,更是叫她误会,电话里说乔伊小姐希望他今晚过来,然后他就真的在半夜离开了。
就像江瑶说的那样,他去了国外,跟国内的一切都断了联系,交了洋妞女朋友。
连在机场被偷包,她都没有后悔,得知他离开,她才从那种不得其法又渴望靠近他的一头热里,清醒过来。
她不该来洛杉矶。
那一晚她都没有睡。
他家的房子太奢气了,换条走廊就有新的佣人随时听候吩咐,这样的客气周到,叫她格格不入,不敢多留。
天刚亮,她就提着行李离开。
后来,她每一次想到那个错开的吻,想到那年洛杉矶冬天的早晨,想到他叫她清醒一点,都有种无地自容的难堪。
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