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投入太要强了,甚至忘记去留意当时的梁空是什么表情。

只记得他每次都吃完了。

鲷鱼清汤上完,很快到刺身,先白后红,北极贝之后是红肉。

骆悦人发现梁空视线好几次看似不经意地落在她的耳朵,一次两次还好,几次之后,她甚至怀疑自己的流苏耳饰是不是掉了。

伸手去摸了一下,指尖碰到的金属,依旧安稳固定在她耳垂之下,她才松了一口气。

她问梁空在看什么。

梁空视线在她脸上顿了一下,说没看什么。

她这种角度,眼睛睁大看着人,叫他想起之前在洛杉矶带她吃日料那次。

这家店要预约,他突然接到骆悦人在机场打来的电话,哪有什么时间准备好的餐厅,预定份额还是从他那位懂行的表哥那儿要来的。

陈净野是这家日料店的老主顾,一年前经济下行得厉害,西海岸很多餐厅都面临停业或倒闭。

大概是有情怀,他那位表哥把这家餐厅买了下来,不然今天梁空就是肯耗时费力,花大把的银子,也完成不了这样的人员调度。

梁空记得那天吃饭的时候,她也问了他在看什么。

她问的时候,还在嚼鹿肉,半生,微微带血。

她沾芥末和酱油,吃得津津有味。

望着他时,腮部鼓起来像个白皙汤圆,一双小鹿眼微微瞠大,眸光溪水一样干净。

他当时看着她,勾了勾唇,开玩笑说:“你就一点都没有‘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的感觉?”

她放慢咀嚼动作,露出一脸茫然不解的样子更单纯了,声音软又糯:“什么‘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呀?”

梁空抬一抬下巴:“没什么,吃吧。”

她还是懵的,但又往嘴里塞一块,因为盯着他看走了神的缘故,一点酱渍碰在嘴角不自知。

梁空将旁边的餐巾折一下,给她擦,没说她“残害同胞”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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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窗户纸

餐碟上得匀速而缓慢, 他们几乎已经把所有无关痛痒的事聊了个遍。

如果若有似无的暧昧是一层不可戳破的窗户纸,那就去戳别人的。

譬如,高祈。

“就还挺突然的, 怎么就分手了。”

从荔城回来进杂志社,骆悦人听到的第一件八卦就是十九岁跟高祈分了。

那些人倒不是嚼人舌根, 正大光明的羡慕, 说十九岁拎得清, 好聚好散, 得了体面, 高祈也没亏她。

她说想去演戏,太子爷打声招呼就把她送剧组里了,还贴心请了澜城戏剧学院的老师跟组教她。

梁空说:“因为田愿吧。”

“田愿吗?”骆悦人一直没跟人说, 她觉得十九岁那种暴躁直率的性格挺像田愿的。

当然了, 是以前的田愿, 现在的田愿跻身当红小花之列, 诸多代言加身,走人间富贵花的冷艳路子, 难见往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