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层理清。

“所以,如果有个人,单名一个‘空’字,他家里信佛,给他取名的寓意就是四大皆空,他属虎,他如果佩玉的话,是不是要佩龙呢?”

“是有这个讲究的。”

耳边轰然一声,仿佛什么巨石落下,震开记忆里厚厚一层的积灰。

所有画面,都串起来了。

高中的时候,他说他的名字是家里信佛,四大皆空,是佛家的最高境界。

项曦说,梁空小时候身体不好,家里大费周章求神拜佛做布施,为他积福,听照顾过梁空的老佣人讲,他反骨性子,弄丢了护身玉,老太太没少为他操心……

骆悦人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去的。

七月的日光,亮得刺眼,偌大陶缸里的睡莲打着纤细的枝,无风午后,隔着四方院墙,能听到月洞门外纷至沓来的游客声音,嘈嘈杂杂,也是浮起来的。

她站在阴凉处,给梁空打电话。

那头很快就接通了。

像是纳闷她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来,听筒里有风声,一息一息的浪花拍打着,梁空在屿铂湾,参加一个小型的沙龙聚会,下午要陪梁建河还有几个叔伯海钓。

“梁空,我把你送我的玉弄丢了。”

那头一顿,风浪声更加清晰。

他行事无拘的语气,一如既往穿插其中,淡淡说着:“玉啊,丢了就丢了呗,小玩意,不要紧。”

她一下就生气了:“还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