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弥散。
那姿态不像在看书,像个沉疴不愈的瘾君子,
可他又的确看得认真。
一张浅色书签在翻阅中掉落下来,上面摘抄的笔迹纤细娟秀,并非出自他之手,他熟练地将其夹回最开始的页数,让一切保持原样。
为了这双梁空自己都没见过的手套,半个洛杉矶都快被翻过来了。
劳森费了很大的力气,当然也是花梁空的钱,动了不少关系,才确认那天在机场的惯犯是谁。
几辆黑色的轿车停在旧街前,一行人下车。
傍晚下起小雨,地面潮湿,劳森撑着伞,给梁空打预防针:“人现在是找到了,但手套不一定找得到,毕竟卖了也不值钱,没准早就随手丢了。”
梁空没说话,迎着灰白的雨气,径直往里头走。
檐下淅淅沥沥坠着雨滴,落在破碗烂盆里,敲着错杂的声音。
这一片住着很多偷渡客,除了一些亚洲面孔,还有很多南美人,这里的住户都没有什么正当营生,个个经不起警局来查,打架斗殴,诈骗行窃都是家常便饭。
这种人本事不大,眼光却很毒,看着一行生面孔声势浩大地走进来,人人都好奇,也都不敢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