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失望。”那末了的几句话声音忽而低下,看一眼李宝财,又不着痕迹地移开,落寞不遮不掩。

“不应该啊,那庚小相公搭凉棚、煮寒草,城里多少人背后称赞他。正经的恶人不去抓,抓他一个小生意人做甚么?你告诉我,这是哪个王八羔子干的,我让老混蛋去给你弄人。”唐翠娥猛一拍桌子,虎虎地瞪了丈夫一眼。她性格豪爽仗义,又喜欢显摆自己的本事,要还上一回答应秀荷的人情呢。

“咳咳咳……”李宝财才喝下半口茶水,顿时差点呛得背过气去。

秀荷可不管他,只这两回观察,便已经晓得这座府邸里里外外全是唐翠娥掌事。当下依旧柔着声儿应道:“可不就是,我们三郎做的是小本生意,老老实实地上货卸货,也没得本钱做那触犯条律的买卖。这才跑了第二趟,头一趟李大人也在船上看着,那舱里都装了些什么,大人也不是没有看见。硬说他贩卖私盐,说抓就抓了,果然这世上落魄坑骗之人都不要随便救,前脚救了,后脚他就变成一只咬人的蛇……家里头婆母年纪渐大,两个守寡的嫂嫂带着孩子,一大家子靠他一个人养活,如今这一抓,倘若真有个甚么不测,往后的日子都不敢再想了。”

说到这里,不觉拭了下眼角,娇颜上又晕出笑容来:“呀,看我这一着急都说的些什么呢。对了,上回见夫人喜欢南绣,又难得看得起秀荷的手艺,这几天便在客栈里给夫人绣了条披肩。只怕以后也没机会再来堇州府了,趁今日天晴正好给夫人送来,也不晓得您喜欢不喜欢。”把礼盒打开,将那马蹄莲罗纱披风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