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依在旁边仔细听了一耳朵,男人话里话外的意思他不会掺合,也不会多说。

夫妻间的事,夫妻自己解决。

从理性上讲,男人这样做是正确的。

但站在同为女性的角度上看,林亦依比较同情妯娌,恨不得马上告诉她在学校看见赵力和女同学漫步说笑的事。

有的事从表面上看起没什么问题算不上出格,但见微知著,其实就是某些事在生根发芽。

充满隐晦与私欲的嫩芽在它没有长出地面,成熟结果之前,谁都不能去别人的土地上替农场主拔掉它。

能拔掉它的只能是这片土地的所有者。

地是农场主的命,也是赖以生存的家园。

失去土地,农场主就只能改行或者进城换地另谋生路。

又或者重新来过找到下一块地继续当农场主。

可是,土地永远都爱绿植,无条件的滋养它,农场主只能不停的拔草洒农药。

马冬梅只比她大几岁,二十多岁最美好的年纪就奉献给了这片广阔无垠的庄稼地。

没有丈夫的陪伴,独自带着两个儿子在乡下干农活挣口粮。

勤劳质朴,任劳任怨,积极乐观,所有夸奖劳动人民的溢美之词她都配得上。

可是……

林亦依低头看着自己脚上的新皮鞋,又抬眸看着削好梨皮向她走来的男人。

别人嘴里的夸奖标签她不需要。

她只需要不变初心,握紧她一直坚持的就好。

赵盛把匕首装回腰后,梨子给了小猫,半蹲在她面前,笑道,“傻笑什么?”

“你猜。”

林亦依咬了一口梨,汁水在嘴里炸开,清甜的味道顺着喉咙一直到达胃里又慢慢沁入心底。

舔了舔唇瓣上的梨汁,看着男人的眼眸故意撩拨,语气柔腻,“你要吃梨吗?”

赵盛口干舌燥心中就两个字,他要。

林亦依余光扫过背对着他们洗衣服的妯娌,不等男人回话,直接凑近亲吻他的薄唇。

赵盛只要不立刻开口说拒绝,那就是要。

沉默有多久,那就是有多想要。

撬开他的牙关,分享那一丝淡淡的梨汁清甜。

男人被迫接受她突然的热情,不自觉的吞咽,还没品尝够又被她抛下。

林亦依靠回椅背,左手贴着他的单侧下颚,来回游移,娇俏一笑,“甜吗?”

赵盛抿了抿唇瓣,幽深眼眸暗了暗,他既怕她这样大胆又爱她这样大胆,嘴上只语气淡淡,“没吃出味,晚上再吃。”

这边形影不离,那边影单影只。

一处院落两处风景。

马冬梅搓洗着盆里积攒的衣物,听到背后二嫂轻快的笑声,不用回头看就知道她漂亮的脸蛋笑起来有多招人稀罕。

她过的可真幸福。

什么都不需要做,就被自家男人放在心窝里疼着哄着。

马冬梅看着两人走出院门离开的背影,回想起刚刚从林亦依手里接过糖果的画面。

她的手粗糙干燥,她的手白嫩似豆腐。

木盆里的污水映照出她消瘦身形,马冬梅不敢再乱想,手上的动作又利索起来。

午饭过后,马冬梅回屋拿出二十块钱就急着去了镇上,到了邮局排了一会队,按照字条上的号码拨了过去。

跟接电话的人说清找谁以后就暂时挂断电话,马冬梅又等了半个小时才等到回电。

赵力跑着来回的电话,呼吸有点喘:“冬梅,家里是出了什么事吗?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

他没给家里留过学校的电话号码,一直都是寄信,只有赵盛接过他的电话,赵盛跟他媳妇说了什么?

“家里没事,倒是你遇到啥事了?信里你也没说明白为什么。

我给你回的信你收到了吗?一直等不到你的回信我就跟二哥要了你的联系方式。”

马冬梅心里很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