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圃里的欢声笑语传得很远。

飘进了钟老太太的耳朵里,身边有小辈在,她的日子也欢快不少。

深夜时分。

赵盛等林亦依睡着之后才去了钟父的书房。

钟父则是早就等候,抬头看了儿子一眼,又继续看手里的资料。

“这么晚来书房做什么?”

赵盛听出他话里的责备和不认可,面对父亲神情多了些谦恭,“来向爸请罪。”

“罪?你做了什么?”

空气寂静到只有纸张翻动声,钟父明知故问。

“儿子不该冲动,不该擅自做主。”

赵盛回想自己做的事,的确与钟父要求他暗中蓄力,潜心蛰伏相违逆反。

茶盏重重磕在桌上。

“就这些?”

“......”

至于其他,赵盛没觉得自己哪里不对,薄唇抿成直线,锋利又尖锐。

钟父看他口服心不服,一副应付敷衍态度,心里更如烈火烹油。

“志之难也,不再胜人,在自胜。

我教你的话,你都忘了?

你做的那些事,以为能瞒得住谁?”

“没忘,我也没想瞒谁。”

赵盛睨着老头,压着内心的憋闷和烦躁听他训话。

看他那眼神,钟父恨不得一茶盏砸他头上,低头看清是孤品海屋添筹铃铛杯,到底是忍了。

压了压火气,“轻易别脏手,既然要动就处理干净,愚妇之仁。

再说一次,他,你暂时不能动。

他老子,还有他外祖家的几个表哥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赵盛面沉如水,“智者因危而建安,明者矫失而成德。”

钟父轻呵一声,呷了一口清茶,“你书读得还挺多,尽用来堵你老子的嘴。

下次你看我还帮不帮你收尾。”

教训暴脾气儿子也得拿捏好分寸。

钟父变了个脸,转了话锋。

“我动位置前,你最好给我夹着尾巴,别弄出大动静。”

“......”老头有完没完?

赵盛被他训得心肝脾肺都是火,压着气性阴沉着脸。

在钟父的眼神示意下,拿起桌上的支票,看清上面的七个零。

火气尽消。

上次问老头拆借,他打马虎眼说没有,现在又拿的出了?

打一棍棒,给他一甜头?

钟父看穿他心思:“利息照给,剩下的自己留着。

以后再要可别找你老子,还是老规矩。”

这小子十七八个窟窿眼子,不找他借也能弄到好几笔钱款。

“谢谢爸,我肯定给你养老。”

赵盛神情松散了些,拿着支票出了书房,虽然他暂时用不上这笔钱,但钱多也不咬手。

男人悄摸回到房间,快速脱掉睡衣又熊抱住他的心爱抱枕。

钻进被子肆意玩弄了一会儿心头好,听到呓语声,以为是把她吵醒了。

赵盛止住动作,又等了一会才关掉台灯闭眼入睡。

翌日天亮。

窗外的虫鸣鸟叫声把林亦依吵醒。

但更多的原因是身侧某个不安好心的人捣乱。

“...你不困吗?...这么早...你就开始折腾人?”

林亦依躲开他的亲昵,知道他吃软不吃硬,只能轻声细语的哄他,“你乖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