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狗。

她忽而哂笑。

所以老师们都默认,一个家庭里病得最轻的是孩子。

“你袭警,”许楚辞开口,“什么原因?”

傅珩显而易见地惊慌了一瞬,眼睫毛颤了颤。

“没什么。”他说。

许楚辞:“无缘无故?”

“嗯,我本来就是这种……”傅珩顿了顿,又扯起嘴角,说,“没个正经的人,只会给人添麻烦。”

他额发长长了一点,软软地搭在眉眼上。

许楚辞阻止他:“你不至于。”

她沉思了一会,问:“你袭警,袭击的那位警察,难道是费让?”

傅珩忽地抬眼,神色无措。

他虽然一言不发,但沉默也是一种肯定。

许楚辞“哈”了声。

水落石出。

在听说傅珩出事的时候,她就隐隐有种感觉。

虽然不清楚具体情况,但傅珩是让费让算计了,而且这位费警官还通过未知手段狠狠地磋磨了傅珩的自尊心,以至于自尊心虚高的傅珩会说出“我不配”这种话。

许楚辞敲定事实,继续往下想。

费让算计傅珩,为什么?

只有一种可能,他已经知道谢渺渺和傅珩的关系。

许楚辞龇牙咧嘴。

噫。

费警官,是谢渺渺的鱼。

还是一条相当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鱼的鱼。

同时,他还是一条肉食鱼。

而谢渺渺,鱼塘主人,却忘了自己养了这么一条鱼。

那么,整件事就是费让在校友会上发现傅珩移情别恋了许楚辞,为了给谢渺渺出气,把傅珩算计进了警局。

那和傅珩“通奸”的自己呢?岂不是也被他盯上了?

“……”

许楚辞脑袋瓜子前所未有地疼了起来。

她捂着额头。

等谢渺渺回来,要赔她一套采光非常好的房子。

“……对不起,”傅恒见她如此,轻声道歉,“我是不是又给你惹麻烦了,我今天来学校只是想看看你怎么样了,对不起,我不会让家里人再来找你……”

他说着说着,像溺水的人一样,人还活着,但逐渐发不出声音。

许楚辞:“行了,以后别到学校找我。”

傅珩攥紧手指,垂下眼睑,艰涩地说:“对不起。”

他哑声:“我知道,我配不上你。”

但想象中的指责没有到来,许楚辞没有像从前那样轻蔑地俯视他。

“去找个班上,傅珩。”

傅珩抬眼:“什么?”

许楚辞站起身,坚定地说,“找个班上吧,跟我一样成为牛马,子非牛马,安知牛马之乐。”

傅珩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成为和许楚辞一样的牛马,就能理解许楚辞,配得上许楚辞吗?

许楚辞:“你结账,我回家了。”

她转身离开。

下班晚了一些,地铁上很拥挤。

今天家门口没有花圈。

许楚辞掐指算了算,谢渺渺头七早过了,也不知道送花圈的人以什么标准在送花圈,让人心慌。

她回到家,一身的汗。

洗完澡,吃完饭,许楚辞摸出了一张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