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新风扯下口罩，笑时眼里满是阴影：“有人知道，我就会知道。喜欢渺渺姐姐的不止我一个，想知道她下落的，也不止我一个。”

许楚辞闭眼。

“你去问了傅烜，是吗。”

付新风：“是。”

“谢渺渺没死，”他说，“我们达成交易，他要照片，我要你的地址。”

许楚辞把这一笔账记下。

她坐下：“什么照片。”

付新风从牛皮纸袋子里抽出一叠照片，像甩出轨证明一样“啪”地扔在桌上。

照片像扇面一样滑开，碰到了许楚辞的手臂。

许楚辞动了动眼珠子，挑眉，问：“你什么态度？”

付新风没想到她不慌不忙。

但他又很快想通了，因为谢渺渺那样一个富家千金，身边的朋友必定有特别之处，他能伸能缩：“抱歉。”

许楚辞：“继续说。”

付新风指着照片上的人：“我选秀的节目呢，是个国际节目，所以也有外国人参加。我认识了一个同期生，叫Frank，他前一个月在ins上更新了一些照片。”

许楚辞重复：“Frank。”

她看向其中一张照片上蓝眼睛的男人，他正揽着谢渺渺自拍。

许楚辞：“……”

她就知道。

这让许楚辞想到六度分隔理论。

简单地说，一个人和任何一个陌生人之间所间隔的人不会超六个，也就是说，最多通过六个人就能够认识任何一个陌生人。

许楚辞看网友们抽象“只要六个人我就能认识偶像，四舍五入，我和偶像是熟人”的时候，没想到有一天，这个理论会成为现实。

付新风向她探身，帽檐下，在舞台上如荷塘般闪闪发光的眉眼全然沉入了深色的阴影。

“你替谢渺渺骗了我们，对吗。”

许楚辞：“所以？”

付新风扯开嘴角，在暗色里，眉眼弯弯地笑：“我想请你把谢渺渺交给我，我会成为她的唯一。”

许楚辞挑眉：“否则？”

付新风抬起指尖，指向玻璃格挡外。

许楚辞顺着他的指引看过去，看见了一个正对着他们的摄像头。

“否则，就要请和我一起上新闻，”付新风笑吟吟地说，“对于一个教师来说，和男团偶像上绯闻新闻，很不利吧？”

许楚辞：“？你不要职业生涯了？”

付新风：“渺渺姐姐让我走上了这条路，我也愿意为她放弃。”

许楚辞“呵”了一声。

男人，娱乐圈，两大要素，是谎话连篇+巧言令色。

不管是谁给了他好处，还是他贪图谢渺渺的什么，总之，许楚辞都不太在乎。

她站起来，神色从容地俯视他。

“行，你试试。”

付新风眼瞳慢慢一凝，笑：“你，真要和我试试？”

许楚辞：“嗯。”

他们对视了半晌。

付新风先垂下眼，笑了笑：“开玩笑的，我只是吓吓你。”

吓到就是赚到。

许楚辞：“那你可以滚了。”

她转身离开。

许楚辞回到公寓。

她把徐卫君送的糕点拿出来，“哐哐哐”地造。

徐卫君在送特产方面，深得她心。

不像谢渺渺。

拙劣的谢渺渺。

大热天，给她送围巾、手套。

等气儿消了一些，她反而觉得轻松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