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在说谁。”

他压了压帽檐,嗓音很低:“你要不要换洗衣机?”

许楚辞:“就你一个人?”

她看了眼这位师傅胸口的工作牌:“富师傅?”

富华:“一个人不够?”

许楚辞利落关门:“给我换个真的师傅。”

富华被她关在门外。

这人跟个伪人一样,被关在门外也不说话,只是又敲门。

“咚咚。”

“咚咚。”

“咚咚。”

“咚咚。”

“咚咚。”

“咚咚。”

“咚咚。”

“咚咚。”

“咚咚。”

“咚咚。”

门再次开了。

富华看到许楚辞。

拿着水果刀的许楚辞。

她看他,问:“你好,你是真师傅?”

但又语调嘲讽:“你怎么跟刚刚的师傅长得一模一样?”

富华:“我是换洗衣机的师傅。”

他的面容上是病态的苍白,直勾勾的眼神有不同寻常的冷漠。

像个人机一样,一定要换洗衣机。

许楚辞:“我查了,FULA集团现任CEO姓富,是富先生你父亲,还是你爷爷?你家非富即贵。”

她笑了笑:“确实,能给你一个安装师傅的身份。”

富华前进一步。

但他没有前进第二步。

因为许楚辞举刀,正好抵住富华胸口的工作牌。

尖锐划过硬塑料。

“富先生,”她面带微笑,“伪装的时候就不要把真实姓名写在工作牌上了。花圈都是你送的?”

富华沉沉地看她,眼神阴鸷:“你想杀人?”

许楚辞没放下刀。

她笑着说:“富先生,这是我家,我把刀举在这是我的自由。如果你再往前,自己撞上去,那是自杀。”

她又不笑了:“认识谢渺渺?”

富华摘下鸭舌帽,露出一头染成了银色的短发。

他被刀尖抵着,也面不改色,只是一下又一下地用手指梳了梳头发。

“她睡前忘记帮我梳头发了。”

他重复着动作,说:“我需要她。”

许楚辞:“?”

她问:“你把谢渺渺当梳子使?”

富华:“没有她,我睡不着。”

他眼下浓浓的青黑色,和眼睛里的红血丝,不像是作假。

许楚辞:“那你去找她。”

富华死气沉沉地垂眼。

“她死了,我也会死,迟早,我们会在那里见面。”

他抬眼:“但我知道她没有死。”

轮到许楚辞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