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楚辞和方今聊了一些关于食材的事情,虽然是三个人在吃饭,却没有谢渺渺的存在感。
吃完火锅后,许楚辞拉住擦擦嘴就走的谢渺渺。
“你和我,洗碗。”
方今:“我去丢厨余垃圾。”
他利落地收拾好桌面,提起垃圾袋,离开公寓。
谢渺渺等方今一走,憋不住了,在许楚辞身边绕圈圈,说:“他好喜欢你,对吧。”
许楚辞把手套塞给她:“我喜欢你。”
谢渺渺:“我吗?真的吗?许许,我愿意”
许楚辞:“你洗碗的样子。”
谢渺渺垂头丧气地洗碗,刚做了美甲呢,洗碗好不方便。
她嘀嘀咕咕:“让男人洗碗就好了。”
许楚辞给碗碟抹上洗洁精泡沫,递给谢渺渺冲洗,边说:“吃人家的,还让人家洗碗,你算什么?你不是说想做正常人吗?”
谢渺渺:“当正常人也太累了。”
她怀念被宠爱的生活。
许楚辞冷笑:“你选择让别人累,但你又没能力维持让别人心甘情愿为你累的生活,谢渺渺,你老实点吧。”
谢渺渺看她的侧脸,看她刷着碗碟。
她问:“许许,你以前被那么多人喜欢,那么多人围着你转,为什么要脱离那样的生活呢?被那么多人爱着不好吗?”
许楚辞:“别恶心我。”
谢渺渺:“哪里恶心了,你看上班又累,又没钱,而且每天都要干很多事,但你随便选一个人在一起……就算不在一起,你也可以过上毫不费劲的生活。”
她掰着指头,把名字数了个遍。
十个指头数完,又反过来数。
“就算是那个家境很清贫的薛斌,你记得吧,差点被包养的那个大学清贫校草,”谢渺渺说,“现在也是国际知名珠宝设计师了,我结婚消息一出来,他还主动问我婚戒的事,说要参加我的婚礼,肯定是想见你。”
许楚辞:“好险你婚礼取消了。”
谢渺渺:“……不客气。”
她说:“许许,我真的觉得像你这么有能力,当小学老师屈才了。”
“你的话听起来没有恶意,”许楚辞把碗碟递过去,说,“但你是在否定我选择的生活,轻视教师行业。”
她正色:“你以为让一个班的小萝卜头乖乖坐在原位听一个人讲课40分钟很容易吗?这其中的权衡端水之道,比你玩那几位F难很多。”
“才能不只包括能力,还有经历、心态,我不知道你怎么看待我的能力,但我的经历让我选择了教师行业,这不是屈才,而是必然。”
“继续洗,不要停。”
谢渺渺偷懒失败。
许楚辞:“无忧无虑,是一种对感知的磨灭。”
她真心劝谢渺渺:“你得找个班上。”
谢渺渺:“不要,我不要,许许你不是也想退休吗?牛马什么的。”
许楚辞:“因为很认真地生活,疲惫、痛苦、怨气会积累,非常想要躺平,随着躺平的时间变长,幸福又会变淡,到时候我会再找个班上。”
她平静地说着让谢渺渺毛骨悚然的话:“吃了甜的想吃咸的,吃了咸的想吃甜的,我的人生就会这样变成咸甜永动机。”
谢渺渺畏惧:“一定要工作吗。”
许楚辞:“劳动最光荣。”
她又想起那一群小萝卜头们,说:“是我选择了当老师,不是被迫的,我抱怨、偷懒咳,并不意味着我厌恶这份工作。”
萝卜头们喊她Miss.Xu的时候,她很喜欢,因为miss是想念的意思,每一次喊她,听起来都像是想念许老师。
“不过,想退休的心也是真的。”许楚辞又想起萝卜头们写的字,重新变得铁石心肠。
谢渺渺不懂。
每每不懂一些事,她就感觉,正常人活得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富华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