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

傅珩猛地回神,他仓促地回头,手里水管也随他的动作剧烈晃了一晃,洒出的水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水落在了他的肩上、背上,打湿了他线条极好的脖颈和漂亮的脸,让他显得水灵灵又唇红齿白,像个迪士尼不允许出逃的白雪公主。

水也“啪”地打在了许楚辞的脸上。

许楚辞:“……”

好险她今天戴了眼镜,自来水进入眼睛也是有感染风险。

傅珩下意识眯了眯眼,看见许楚辞抱着手,一副要来要债但发现债主变成傻子需要观望的模样脸不知为何湿了,额发也湿漉漉地贴在脑门上,透过满是水珠的镜片,冷冷地盯着他。

他忽而有些紧张,为什么许楚辞主动来找他?

傅珩嗓音干涩地唤了一句:“师父?你没事吧?”

许楚辞:“你要淹死我。”

她走到水龙头旁,把橙色旋钮拧到边上水停了。

许楚辞抬眼,看傅珩身上的白色短袖被水打湿,都黏在了肌肉线条流畅的肉体上,一边想着在学校这种公共场合有碍观瞻,一边想不愧是唯有脸和胸肌值得称赞的白痴。

她说:“你先去换衣服。”

“什么?”

傅珩放下水管,经意地低头,不意外地低声笑:“怎么都弄湿了。”

他伸手,把打湿短袖从腰间提起来,卷在手中拧了拧,露出白得晃眼的腹肌和没入腰带的削瘦弧度,又故意无辜地对许楚辞勾唇,笑得像一只在公园喷泉旁嬉戏的小狗。

“师父凉快些了吗?”

许楚辞抹掉一把脸上的水。

“呸”了一声。

她又取下眼镜,用衣角擦擦擦。

傅珩这人不会道歉。

他已经完全沉浸在湿身的艺术当中,不会跟她道歉,这小子肯定在想,我这么美丽肉体进入她的视野,是对她的赏赐。

谢渺渺从哪儿找来的这小子?

“去换衣服,”许楚辞头也不抬地警告,“衣着不当,让学生看见,是教学事故。”

傅珩愣了愣,卷衣角的手停下。

许楚辞重视当老师的这一份工作,所以傅珩不敢再在这方面和她开玩笑。

他连忙去换衣服。

但走出一步,又像是没拴绳的家犬一样,回头看许楚辞一眼,怕许楚辞消失在原地。

许楚辞敷衍地甩手:“我有事找你谈,不会走。”

傅珩点了点头,这才离开。

他在想许楚辞难道是要来夸奖他吗?

因为他很愉快,迎面碰上了在学校的同事,平时懒得应付的他,都甚是好心情地打了声招呼。

“朱老师。”

朱婉婷受宠若惊,又有些羞涩地看他湿透的衣服,扭过头去。

“……傅老师,你怎么弄湿了?小心感冒。”

傅珩看了眼天上高悬的太阳。

今天的气温,大概晒个一会,衣服就干了。

“不会,”他说,“借过。”

朱婉婷目送他远去。

傅珩回到体育组,碰见了葛英。

葛英目光扫过傅珩精瘦的腰部,咽下口水,殷切道:“傅老师怎么浑身都弄湿了,我这里有备用衣服,借你?”

傅珩瞥他一眼。

他翻了翻自己的置物柜,没带备用衣服。

葛英眼神很冒犯,他不喜欢。

但他急着去见许楚辞。

许楚辞不可能等他很久,这个女人我行我素,像收藏版纪念款复古机车模型,偶尔刷新出来,在二手市场上线五分钟,不,三分钟,一分钟,十秒钟,可能就被订购走了。

傅珩看向葛英,伸手:“谢了。”

葛英喜出望外。

这还是傅珩第一次接受他的帮助。

他借着递衣服,顺势走上去,更近距离地观赏傅珩那凸显的肩胛骨、强壮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