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楚辞有苦难言。
费让送她到警局门口,让她回去等通知。
许楚辞:“谢……”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费让的表情。
费让:“不客气。”
他实在是态度自然,削瘦的脸颊透出一种疲惫,眼神寻常,站姿也像个被折磨了一天的基层公务员。
“打个车回去吧,”他又说,“路上注意安全。”
许楚辞:“嗯。”
她转身离开。
许楚辞离开不久后,傅烜亲自前来。
他衣冠楚楚,带了律师。
警方在和律师谈。
这位著名的律师在警局也有几分面子,给傅烜争取了和傅珩单独见面的时间。
这对叔侄在调解室相视无言。
最终,傅烜先开口:“许楚辞报警的。”
傅珩眉头动了动,说:“我知道。”
傅烜眼神锐利地盯着他:“我说过,让你好好上班。”
他宣布:“你被辞退了。”
傅珩勾唇:“小叔,你这是为许楚辞出气?”
傅烜不置可否。
傅珩嘲讽:“小叔,你这是讨好许楚辞?”
傅烜蹙眉。
他说:“我对许楚辞不是那方面,你不用因为自己的吃醋心理,说这些话刺激我。”
傅珩别过眼:“我从不吃醋。”
傅烜拿他这个性子没有办法,他换了个话题,说:“你的车,我让人带回家了。”
听到车,傅珩眼睑垂下,想起许楚辞。
许楚辞会骑机车?
在哪儿学的?
他在想象。
如果他能坐在许楚辞身后,强烈的风从应该会从耳后穿过,扑在他脸上,风里会有一股许楚辞洗发水的味道。
傅珩想得心动怦然。
他看到玻璃映出的自己,脸前所未有地涨红,呼吸也慢慢地变得急促。
想象自己坐在别人后座,是第一次。
被女人报警抓进局子,也是第一次。
原来是这种感受。
傅珩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酸涩的心绪。
但他才不喜欢。
他只是好奇。
许楚辞到底在哪里学了这样的车技?
她……载过其他男人吗?
傅烜注视着自己的侄子,见他面色变化如嗑了药,一会恍惚,一会焦虑,一会又羞怯如少女。
他皱紧眉头。
得让傅珩去验尿。
“喂?”
许楚辞从出租车下来,接了电话。
对面穿来的男性声音低沉如大提琴回响,腔调板正、严肃,把柔软的情绪都掩藏了起来。
“楚辞,你需要我处理那个人吗。”
许楚辞:“小事。”
她说:“不要公权私用。”
男人闷闷地笑起来,温顺地回应:“我一直很听你的话,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