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开办公室,没有闻到茶叶的味道,也没有其他气味。
墙上的字画、桌上的茶具都没了,连郑校一直在侍弄的花花草草也都消失了,办公室显得很宽敞。
方今坐在办公椅里,对许楚辞说:“请坐。”
许楚辞坐在他对面。
她低头看光滑的办公桌面。
桌面上有一台笔记本电脑,一个鼠标,还有一个日历,几本教育杂志,没有具有个人特色的物品,也是一种极度强烈的个人特色。
许楚辞打量的目光不加掩饰。
方今跟随她的目光,安静、耐心地陪她把自己的办公桌打量了一圈。
等许楚辞的目光跑了一圈800米, 他和许楚辞在起点对视。
许楚辞:“方校,什么事?”
方今开门见山:“傅董让我照顾你。”
许楚辞:“我想下班。”
牛头不对马嘴。
方今竟然应对自如:“那我不特别照顾你。”
许楚辞:“谢谢。”
方今指了指被塞在书架最下层的字画,问:“上一任校长是因为没特别照顾你才被‘离职’的吗?”
许楚辞则指了指书架第二层的茶具。
她很诚恳:“因为茶叶。”
一个敢问,一个敢答。
方今看过去,说:“我不喝茶。”
他又说:“你可以走了。”
许楚辞:“……可以吗?”
方今:“我也要下班。”
在这一点上,许楚辞和他一拍即合。
方今作为教育界的领导,有情绪稳定的品质,而且话少。
如果不是谢渺渺的They,可能是个不错的领导。
许楚辞本来还想借机试探一下方今对“谢渺渺”这个名字的反应,最近她身边出现的F人太多。
中国可有百家姓。
傅烜、傅珩、富华这三位F都有明显的目的性。
费让、方今却像是碰巧是F开头。
但方今让她下班。
渴望下班,多么美好的人类品质。
许楚辞离开办公室。
她不禁想,方今来这所学校任职,是什么目的?
但这样的想法在离开校门的一瞬,烟消云散。
管他的。
许楚辞回家。
今天家门口仍有一个花篮。
明明谢渺渺的“头七”已过。
许楚辞给谢渺渺打了一个电话,谢渺渺没接。
她最近沉迷于那位蓝眼睛的洋帅哥。
好像叫Frank。
作为“防沉迷系统”,许楚辞在国内还能提醒谢渺渺适度游戏,但谢渺渺接入国外地图后,许楚辞这个外置系统彻底跟不上更新后的版本。
许楚辞短暂地叹了一口气。
谢渺渺,不会最终变成全球通缉犯吧。
她真心地为朋友忧虑了一秒。
肚子饿了。
许楚辞果断地关掉和谢渺渺的聊天界面,打开外卖软件,点了一份这个月一直想吃但碍于价格一直不敢点的意式餐厅帕尔玛火腿披萨。
外卖到了。
许楚辞下楼到外卖架取货,顺便丢了花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