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不能接受……”
许楚辞:“接受。”
她对自制食物没有抵抗力。
不过,如果方今在三明治里下了一些“吐真剂”之类的东西,试图从她嘴里套出关于谢渺渺的情报,那她不就中计了?
她逃过了跑车、爱马仕的勾引,然后在这个三明治上翻车?
区区一个香喷喷、厚实、松软的自制三明治……
许楚辞握着三明治的手指在颤动。
不,是三明治不肯松手!
它在呐喊,在哭求,在渴望啊!
许楚辞能听到它的声音“吃掉我”“吃掉我”“吃掉我”“吃掉我”“吃掉我”“吃掉我”“吃掉我”“吃掉我”“吃掉我”“吃掉我”“吃掉我”“吃掉我”“吃掉我”“吃掉我”“吃掉我”……
不行。
三明治,这样是不行的。
许楚辞颤抖。
三明治,你是F家的三明治,注定和我水火不容,我们之间不会有结果……
方今看她在原地不动,说:“上班要迟了。”
他抬腕让许楚辞看时间。
许楚辞咽下分泌的唾沫,忽地把三明治塞回给他,狠心地说:“心意领了,这个我还是不吃了。”
方今眨了眨眼:“……好。”
他目送许楚辞格外决绝的身影,仿佛在看生死决斗前,武士与家人诀别的画面。
他又低头看手里的三明治。
坐在二年级组办公室,许楚辞终于从那股致命的香气幻境中逃出。
她掏出面包和牛奶。
干巴巴的面包让她忍不住想起那股浓郁油润的香气。
三明治……
如果她和三明治出生在更好的时代,是否能有不一样的结局?
这就是在错误的时间,遇上了对的三明治吗?
许楚辞面对手里无味的小面包,心生厌弃,嚼着嚼着,恍惚间,觉得自己像那种都市剧里吃惯了家常饭,出轨去吃大鱼大肉的渣男丈夫。
怎么能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
许楚辞斥责自己,并迅速地吃掉了面包和牛奶。
她对方今警惕心更高。
好手段。
英语组中,几个老师正在讨论。
“小许,你开放日歌剧的方案交上去怎么样?”
原本英语组的老师们和许楚辞有些尴尬,但眼下,她们因为有了一个共同的敌人,而暂时团结了起来。
“方校不通过,”许楚辞攥紧拳头,说,“他不允许我用配音。”
一年级的老师绝望:“我也。”
她再次抱头:“杀了我。”
许楚辞又说:“但用配音也没关系,他还能怎么样。”
她说:“他最多生气。”
一年级老师微笑:“楚辞,我还想评优评先,不想得罪他。”
“而且,”她笑得很命苦,“我很担心他因为这个开了我,我家里有两个娃。”
许楚辞同情她。
此时,肩负全组的希望去和方今谈判的邱老师回来了。
她一脸沉重,带回了坏消息。
“方校说会发布绩效新规,本校一年一度的重要节日会被列入考核细则,开放日正是其中之一,开放日表现不达标的年级、班级负责教师要扣绩效,评优评先会受影响。”
“方校说,在此基础上,请大家尽力而为。”
办公室内死寂一片。
许楚辞:“……哇。”
抱歉,但她必须感慨。
方今,FUC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