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无人的雨夜中,听到有人叫唤自己,郑清宁魂都吓飞了。

抱着头尖叫一声,雨伞也随声掉在地上。

身上的毛毯也随之落地,跟泥水混在一起。

郑清宁蹲下身,把身子往牛肚子下缩。

李知青见自己吓到对方,赶紧走过去。

“郑同志,我是村里的知青。”

电筒的光,照在李知青那张布满蜈蚣疤痕的脸上。

郑清宁听到对方是知青,偷偷抬起头,对上李知青那张恐怖的脸,尖叫声卡在喉咙没喊出来,加上今晚又是惊心动魄的雨夜,身体再也承受不住,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李知青没想到自己会把对方吓晕过去,赶紧把人捞起来,查看她有没有事情。

见她只是晕过去后,把人背在背上,牵起老牛往村里走去。

郑清宁再次醒来,已经在温暖的屋子里了。

木兰花正在把打湿的衣服和道具拿出来,免得堆在一起发霉发臭了。

郑清宁从床上坐起来,想到晕倒前看到的脸,心不由地跳了一下。

“兰花,我是怎么回来的?”

正在整理东西的木兰花听到她的声音,放下手里的衣服,倒了一杯温水,又拿了一片药。

“早上你有点发烧,医生让你醒来把药吃了。”

“昨晚是李知青送你回来的,当时你都晕了,差点没把我和曾团长吓死。”

“昨晚到底遇到什么了,你怎么晕过去了。”

郑清宁接过药片放进嘴里,听到木兰花的话,愣住了。

“李知青?”

昨晚那人是知青?

哦,对,他说过自己是村里的知青。

药片的苦味在口腔里散开,苦得她整张脸都皱了起来,赶紧喝口水把嘴里的苦味冲散。

“对了,大家都没事吧?”

“唉……”木兰花接过郑清宁手里的杯子,无奈叹气,“怎么可能没事。受凉加受惊,倒下一片。”

“曾团长也病了。”

“出村的路塌了,村里后山那一块也塌了,好像是有一户人没出来。”

“军人同志正跟村长在抢救,曾团长担心我们出事,还在强撑着呢。”

郑清宁从床上下来。

木兰花赶忙过去扶住她,“你还病着呢!干嘛去?”

郑清宁,“我去看看。”

木兰花把人按回床上,“外面下很大的雨,你去也没用,赶紧躺好,把身体养好再说。”

“昨晚差点没把我吓死,车上还有军人同志,你说你充什么能干婆。”

郑清宁知道她是关心自己,咧嘴笑了笑。

木兰花见她躺下休息,“我去帮阿婆干点活,你在屋子里好好休息,别想着出去。”

他们现在借住老乡家里,是昨晚村长连夜敲门找老乡安排的。

现在修善他们住的屋顶也不行,雨太大了。

有几个女同志住在一户男丁特别多的家里,因为没有床位,只能跟家里的女孩挤一张床。

曾团长就怕她们出意外,一直待在那里。

他们借住的是村里一位老婆婆家里,家里只有她一人,儿子死在战场,儿媳改嫁,女儿也被那场无情的战争给带走了。

七十多岁,经历残酷的年代,身体一直不好,现在只能靠村里养着。

就因为她一个人住,之前不少知青都想借住在阿婆家里,可城里来的姑娘,娇气得很,嫌弃这嫌弃那,还得阿婆给她们打扫卫生煮饭吃。

气得阿婆拿着扫帚把人赶了出去。

至那以后,阿婆再也没松口让人住进来过。

这次,是村长求到阿婆这里,又碰巧住在隔壁的李知青背着晕迷的郑清宁回来,阿婆才同意住两个人进来。

木兰花离开后,郑清宁进入空间,找出感冒药和消炎药,又泡了一个热腾腾的澡,减去身体上的一些酸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