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他在,倒也不怕出什么事。
于是师无疑就去了。
付安荣那人太不安分,早些年老婆就离婚了,孩子的抚养权也没捞手里,平时只跟几个相好厮混。
可那几个相好只贪图他的钱。
这两年付安荣的买卖一落千丈,相好们也跑了个精光。
师无疑去时,家里只有付安荣一人。
有人曾说过,最难伺候的食客点菜时说“随便”。
而最难执行的任务,是“自由发挥”。
师无疑想过要不要每天定时来揍付安荣一顿,毕竟那个他挺拿手的。
但略一斟酌,还是放弃了。
小鱼说了,以后打擦边球的事情尽量不要做。
好公民不应该在雷区蹦迪。
虽然师无疑对此持怀疑态度:
他压根儿不是什么现代公民,户籍管理处都没他档案……
甚至根本不是人。
但该听的话还是要听。
挨打嘛,谁都会,付安荣这些年也没少挨过,忍忍就过去了。
没什么意思。
长夜漫漫,师无疑就随便找了个地方擦剑,时不时低头看看那张油腻腻的大胖脸。
真丑。
从哪下手好呢?
然后半夜被憋醒的付安荣一睁眼,就吓尿了。
那晚月色很好,雪亮的月光从半截没拉好的窗帘外漏进来,一片水光如洗。
老实讲,这场景是很有点诗情画意的,付安荣迷迷糊糊临睡前还想着,要是搂个漂亮妞儿就带劲了。
结果就是,漂亮妞儿没见着,他在自家床头柜上发现了一个帅比。
惨白的月光落在他脸上,阴恻恻。
他的轮廓很深,眉骨很高,以至于眼眶的位置自然形成了大片阴影。
但付安荣直觉对方应该在盯着自己看。
像猎人在看猎物。
他手里还拿着一把看上去就很吊的古剑,不紧不慢,一下下擦着。
布片抹过剑身,发出缓慢而悠长的摩擦声,细微的,在静谧的房间内扩散开。
“嘶~”
“嘶~”
人在极度惊恐的状态下是发不出声音的。
等回过神来,付安荣连滚带爬跌下床,结结实实出了一身白毛汗。
“曹尼玛你麻痹的从哪儿进来的?想干什么!”
作为曾经的混混,付安荣还是略有点胆量的。
当然,前提是不看尿湿的裤子。
师无疑屈指弹了弹剑锋,听着老伙计发出愉悦的嗡鸣,满意地点点头。
然后继续擦。
他好像意外发现了更好的方法。
付安荣定了定神,强撑着站起来,刚抄起旁边的衣架,却见眼前一花,坐在床头柜上的年轻男人,没了!
哪儿去了?
他懵了会儿,又狠狠甩了甩头。
该不会是还没醒酒,看错了吧?
可不等付安荣松口气,突然觉得后颈一凉,一股寒意瞬间逼近。
“找我吗?”
付安荣直接瘫在原地,浑身冰凉。
刚才那个男人,竟凭空出现在自己背后!
他到底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