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哪能颠簸嘛。”
他是要小心。
子孙庙太受颠簸,再这么颠下去,鸡飞蛋打。
周文棠心情好,想一串做周秘书时不能想的糙话,牵着棕马,站在一顶插旗帐篷边上看陈顺跑马。
看他骑马驰骋,单手提缰。
天空蓝得荡气回肠,万里无云,草长成了海,黑马四蹄起落,带出点草泥来,马背上的陈顺低呵,把黑马骑出了战舰的气势。
背脊俯直之间,一身铁骨,简直是天与地这副身躯中搏跳的心脏。
唯一的心脏。
这样的人不做军人反而在养马,谁不说可惜?
周文棠一直认为自己不会和说粗话的人做朋友,然而老天就是这样,一个人但凡铜牙铁齿说些什么,必然要被狠狠抽一耳掴子。
陈顺是老天就此观点抽他的耳掴子。
但这耳掴子太不是朋友,天南地北地不见面整整四年,也不来个电话。一来电话,趿鞋从胡同匆匆跑到电话亭,以为他想通了,打算回部队,接来话筒一听,帮他媳妇找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