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若离只懒懒的扶着车壁擦汗,慢悠悠的看着周围的景色,倒也算是怡然自得。

许翠皱着眉,嘟嘟囔囔的埋怨:“这里还太荒僻了,老头儿,我们爷和夫人在哪安家啊?还有,你们是佣农还是管这里的家生子?叫什么报上姓名来!”

高瘦老头瞪了他一眼不愿意搭理傻子的表情,对上矮胖的却温和的埋怨:“你这个老头子,看看被人当成奴隶了,这么老这么贪玩儿?”

矮胖老头哈哈笑,拍了拍不知所以的顾寄北道:“你可以叫我高老头,他是朱老头,他是我老头,我们是一对儿,我们只是老早就住在这里的村民,这边土地很贫瘠不适合做农耕,佣农也都走了,现在都是一些老头子小孩子和一些从深山里搬过来的贫户在这里住着,不过开垦小块儿田地温饱,小公子带着夫人来可是要受罪喽。”

顾寄北捂着额:“不好意思爷爷,我想问一下,那现在庄子里有几个人?或者说管理庄子的人呢?顾府之前应该派过?”

“哼,那人一家子看到没油水可捞,早就跑了,这里还哪里有人管,不过各过各的,但是他们对我们老头子两个也是绝对的没二话,所以……哼哼……你这纨绔子弟自己掂量着办,别叫我老朱头儿对付你这个奶娃子。”朱老头语气不善,还一手举着镰刀,一手揽着老伴儿的肩膀。

顾寄北赔笑:“不会不会的,还是得依仗二老,以后用得着我的尽管说,只是我的妻子怀孕了,有些事情还需要二位多多担待。”

高老头皱纹笑的堆起来,颧骨胖乎乎的,特别可爱:“行行行,我最喜欢看村儿里添丁了,整天就这么百十来号人,正好来来来。”

两个老头儿带着顾寄北三人来到之前顾家派来的管事的人住的地方。

许翠简直要翘着兰花指暴跳如雷:“这这这、这分明就是猪圈啊!!!你们都用来养牲口了,这这这叫人怎么住啊?!”

两头花猪在地上打滚,一只骡子在窗栏都断掉的破房子里悠哉啃着草,中间厅堂地面都是野草,几只毛茸茸的长耳朵雪白团子来回跳的欢实。

这座院落比之前村舍要好得多,是瓦和草混合而成的稀稀落落的房顶,品字形排列的三间房,除了中间一大正房外,两侧两间小抱厦,墙壁也好像不是土的,但是也裂开了。院子也是篱笆粗糙围的,围没围用处都不大。

江南之地景色秀丽,除了太过炎热外,对于这三间自己的‘房产’,顾寄北还是很满意的,总算有个落脚的地方,以后有钱了再换就成了。

“怎么呢?收拾收拾就好了,我老头子帮你!”

两个老头虽然年岁大了,但是手脚也是麻利的,很快把牲口迁走,顾寄北也知道他们两个就住在附近,心里还挺羡慕的。

“我来弄就好了,你们都歇着吧。”顾寄北脱了热死人的外袍,穿着中衣开干。

顾寄北花了十几个铜板跑了大老远弄来扫帚和一些瓦片开始修缮正房。

花了两个时辰,终于把正房弄出来一个房子样儿,墙壁也暂时用泥土封好,灶台也都通了一下。

孕早期的薛若离来这里也没多言,顾寄北怎么说他就怎么做,其实他也是一直很安静的休息,偶尔也会帮忙擦擦桌子。

许翠懒懒的装模作样的帮顾寄北干了点洒扫的活儿,然后就说累了,顾寄北给了他钱让他去村民那里买点粮食回来,可过了中午人还没回来。

薛若离面色不善的把满头撕成一块块的,对着‘失魂落魄’的‘丈夫’刻薄嘲讽:“呵呵,怎么着,你爱宠中午不回来,你就一辈子不吃饭了是不是?!你对他还真是情深义重!!!你要早有这份情痴,早就减了你那一身肥膘了!”

顾寄北忙摇手:“这是哪儿跟哪儿啊,我就是担心他迷路或者有啥危险,这大山里的,他一个十来岁的男孩儿――”

薛若离吊着秀眉,气笑了:“哼,男孩儿?十来岁的男孩儿,十来岁男孩儿的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少爷!!”

顾寄北低头不敢继续说什么,唯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