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二妹偏过头,捂着红肿起来的脸,赵父扬起的手还停留在空中,她的眼泪忍不住大颗大颗落下。

“大哥大哥,你们眼里永远只有大哥,哪怕大哥在未来害得全族流放岭南,后嗣绝脉,你们眼里始终都是大哥。”说罢,她大哭着,捂住肿胀的脸跑走了。

别院里,赵父浑身发抖,见女儿跑走后,终于忍不住跌坐在地上,忍不住落下老泪。

旁边一直陷入崩溃情绪中的赵母,见状,终于清醒过来,连忙扑过去大喊。

“老爷,老爷?”

赵父见赵母惊慌失措的表情,再看着呆若木鸡立在原地的大儿子,整个人更绝望了。

“孽障啊,我们家怎么养了这么个孽障啊,九泉之下如何面见列祖列宗呐?”

他难受的不行,在心里疯狂检讨是不是儿子真的颅内有疾?否则他怎么敢做出这样胆大的事情呢?

他都不敢想,嫡脉那边看到天幕会是何等反应?

赵雍行被父亲一通骂,骂的很懵圈。他不是和未来妻子夫妻恩爱嘛,怎么莫名其妙变成他被休了,还纳小妾,纵容小妾毒害继妻,自己又刺杀新皇?

他的脑袋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良久他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蠢事,冷汗直冒。

“我,我……”他这次终于不知道该怎么给父母解释了。

赵母已经顾不上自己这个废了的儿子了,连忙喊管家,叫人把老爷抬进房子,然后喊大夫过来给老爷医治。

大夫过来诊脉后说人是怒急气血攻心,日后要好好休养。

对于大儿子,两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冷处理,一句话都不想理会,见了不成器的大儿子都当做空气。

这样的冷暴力更让赵雍行不知所措,甚至越发惶恐。

更让他们一家子崩溃的是,天幕早上播放,中午本家嫡脉来人,说将他们一家除族了,日后他们一家子行事如何皆与本家无关,不可再拿雍州赵氏本家作为靠山。

一家子顿感天塌,赵父在赵氏宗族来人嘲讽的眼神下,两眼一瞪,吐了好大一口血。紧接着,整个人晕倒过去,不省人事。

赵母也实在绷不住了,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忍不住破口大骂。

“你个不孝的小畜生,娶妻时,父母不同意,你以不婚相逼;娶了妻又纳妾生子。既然选择了纳妾生子,那生下孩子后,就该去母留子。可你这小畜生怎么做的?为了个妾室,害得全族流放败落,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孝子啊。”

赵雍行之前被父母冷待,现在又被从小疼爱的母亲这般辱骂,顿时就受不了委屈了,忙辩解道。

“娘,天幕上说是你和爹逼我纳妾的,若是没有你逼我,想必我同章姑娘未来还是一对恩爱的夫妻。”赵雍行一番实话说出,顿时又把赵母气了个仰倒。

“我和你爹逼你的?那我和你爹让你不要娶章氏女,你不孝以不婚相逼时,你怎么不说这话?”赵母对儿子大失所望。

顿时堵的赵雍行哑口无言,他心知,若自己当时不愿纳妾生子,纵然父母相逼,他也有别的办法迫使父母同意的。

见他不吭声,赵母摆摆手,让他滚了。

随后,望着床上躺着的丈夫,忍不住对丈夫哭诉道。

“这都是我们做的孽啊,把他惯的不成样子。偏偏又下不去手处死这孽障,毕竟他是我们唯一的儿子啊。”

却没想到得到了丈夫的回应,只见丈夫气若游丝唤她。

“分……分家,将他一人分出去……否则家里就要大祸临头了。”

赵父赵母溺爱大儿子,哪怕听到儿子未来害了全族,也舍不得要儿子的小命。

不久后,

赵雍行拿着父母给他的那份财产,五味杂陈的离开申城赵家。

而赵家也因为时不时就有崇拜乾太祖的游侠,因赵雍行天幕公开的造反之事,频繁受到骚扰,以至于一家人在申城实在住不下去了,火速变卖家产,搬到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