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序南故作不信:“我跟你一起。”

两位老总勾肩搭背地往外走。张总脑筋转不过弯,决定静观其变。反正半顿饭下来,他确定自己不是今天的主角。

纪工更置身事外,满桌好酒好菜,可惜份量少了点。

余总见机行事,屁颠颠跟出包间,先拐到前台买单,又偷摸到男厕前东张西望。

闻逸尘率先出来,余总自来熟地揽住他肩膀,“闻总,出去聊会?都没顾上跟你说话。”

“行啊。”闻逸尘答应得爽快,不动声色摆脱他胳膊,下巴点了点过道,“出去抽根烟。”

“好!方总呢?”姓余的转头回看,眉开眼笑地朝身后人挥挥手。

三个人各怀心事,步伐不一。

余总喝得有点多,话头密了些,吐槽起近日的烦心事。方序南循循善诱,“你们铝板质量勉强算过得去吧,没那么差。做生意最重要的是心诚。”

“方总,有您这句话我真的是...”余总重重捶胸口,感激涕零:“您要什么样的,我这都有,良心价。”

方序南模棱两可地应和,“好说。”

“方总,闻总,不拿你们当外人。哥们最近点背。”余总摸出口袋里的烟,挨个孝敬。闻逸尘夹在手里,没点燃。方序南拢住火,吸一口,佯装关心:“怎么说?”

余总吞云吐雾:“好哥们进去了,一时半会捞不出来。”

“犯事了?”

“哎,怪我。找他教训人,结果玩脱了。”

“哦?”方序南掸掸烟灰,“打残了?”

“不至于。扇了几巴掌,踹了一脚。不过那娘们挺经揍。”

话音未落,闻逸尘一记急拳砸中对方鼻梁,虎口已然掐住人喉咙。他步步紧逼到墙角,丝毫不给人反应的机会,拳拳稳准狠地落在对方口鼻上。

“我操你...!”余总来不及怒骂,便被闻逸尘揪住衣领,勒到再蹦不出脏字。他迷茫又愤怒,连挨几拳后高喊:“你他妈谁啊!?”

闻逸尘挥拳打中对方小腹,随即屈膝狠顶裆部。他强忍好几天,怒意早烧毁了理智。扇安漾几巴掌了是吧?踹一脚了是吧?很好,现在他统统成倍还回去!

方序南不疾不徐地抽完一根烟,估摸差不多,三两步上前捉住闻逸尘握拳的手臂,横插到二人中间。

姓余的鼻孔冒血,嘴角破裂,龇牙咧嘴地求救:“方总,有话好好说啊,打人违法。”

闻逸尘气还没消,甩着生疼的右手,怒瞪着人。方序南侧身挡住他,眼神示意:够了,别闹出人命。

余总捂着裆,狼狈地直不起腰,嘴欠收拾地开始反击:“我算看出来了,那娘们是你们的人是吧?”他吐几口唾沫,狠狠抹去血痕,“真他妈晦气。一人挨打俩人出头,难怪在工地横扫一片呢。你们当我好欺负是吧?信不信我....”

闻逸尘飞踹一脚,“你嘴再不干不净试试看!”

方序南急忙按住他,“我来处理。”

闻逸尘喘着粗气,后退两步让出空间,抚着红肿的关节。妈的,太久没打架手生,换从前肯定能打掉他几颗牙!

余总眼珠子直转,赌方序南是个怕事的主,转眼开始讨价还价:“方总,一拳一万,一脚算三拳。私了?不然报局子,大家都难看。”

“你报个价?”

“十五万吧,外加展览馆的账。”

方序南赞同地点点头,冷不丁补了一拳。他徐徐捋平衣袖的褶皱,慢条斯理:“你大可以去报警。刚才对话我全录了,追究起来谁都脱不了干系。对了,去年年初幕墙砸死人那件事,别以为能瞒天过海,毕竟是条人命。”

方序南点到即止,随即拽着闻逸尘一同离开。

“回去吧,不早了。其他的事我来解决。”方序南还得打发包间那俩货,头疼得很,“转账记得收,我的心意。给安漾买点补品。”

“那我不跟方总客气了。”闻逸尘大方接收,虽解决掉一桩心头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