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吃香菜。”
“哦,我没放很多,下次注意。”宋决没当回事,“实在不行挑掉。”
“汤里有香菜味。”
“那尝尝我炒的青菜。”
萧遥呆呆地望着他,莫名幻视高中早读课时,她高举英文课本,满嘴念叨“abandon”,实际上正悄咪咪用余光打量同桌的侧脸。
那会朝阳耀眼,洒满他眉梢,渲染了眉宇间的少年气。现如今这张百看不厌的脸终褪去青涩,染上了受人青睐的沉稳。
我眼光的确可以,萧遥在心中自嘲,又严肃地唤了他一声。
对方低头嗦面,在萧遥的注视下缓慢抬头。他眼前蒙了层薄雾,不耐烦地摘下眼镜,连抽几张纸巾,“你到底在闹什么?”
闹?萧遥拒绝再接住这顶帽子,一字一顿:“我、要、离、婚。”
“理由?”
“我不爱你了。”
话音落地,萧遥苦心搭建的那座沙滩城堡也跟着分崩离析。
她茅塞顿开:爱或不爱都是一瞬间的事。爱他时,无所畏惧。任暴风雪再猛烈,心依然炙热,泵的出足够多血液滚烫全身。
不爱时,处处都在计较:计较多回了条信息、多找了个话题。每份计较如砂砾般,粒粒嵌入心室的褶皱中,伴随心脏跳动出其不意地扎人一下。直到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全方位磋磨光所有勇气。
宋决用力擦拭镜片,无奈越擦越模糊,猛地将眼镜往桌上一扔,“你当玩过家家?”
他近视度数高,不得不眯起眼。视觉中央的萧遥身处缭绕雾气中,轮廓虚幻,神情模糊,独剩一张红唇开开合合,说些狗屁不通的话,听得人三叉神经突突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