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姑娘身上裹着云将军的青底外袍,露出的脸蛋和小手儿白如瓷玉,只是不停地在瑟瑟发抖。

蔡婆是个心好的婆子,她还从没见过长得这样美的女子,看见白芙抿着失色的樱桃唇,不禁走过去探了下额头。吓,滚烫滚烫,再握了握她腕脉,冰冰凉的,衣裳也湿漉漉地挂着身子。

似乎是感觉到妇人的体温,白芙纤细手指握紧了蔡婆,轻启唇齿迷糊地叫着「娘」、「阿婆」,眼泪也从脸颊上滑落,听得蔡婆心疼得不行。

也不晓得是哪里来的姑娘,娇娇软软的,怎地云将军忍心将她丢置在柴房。蔡婆便连忙去找高管家拿主意。

皇上因为不放心五弟出征,特地叫了身边的太监高伦随伺,到了将军府,高伦便改叫高管家了。

高伦可不想白芙出事,毕竟他心里还打着小九九,待他日回京时。

若能劝说白芙随自己入宫,那么以白芙瑰姿艳逸的娇色,他在皇上跟前就算办成美差一件了。

当下也未容多想,便去敲上了五王爷的书房门。

三更半夜,凤云祁竟还未歇息。书房的长案上点着盏明灯,灯火绰绰跳跃,他着一袭云纹蝉翼素软缎的斜襟白袍,墨发垂落肩膀,端正坐在案前写字。

“北落明星动光彩,南征猛将如云雷。手中电曳倚天剑,直斩长鲸海水开。”①

问:“什么事?”

语调阴冷,修劲手指在宣纸上游走,字如蛟龙飞逸。那白皙冷俊的容颜,在灯火下尤为肃然,旁边侍立着一个同样挺拔高俊的侍卫,面目谦谨而静默。

虽然是这样氤氲莫名的场面,却觉得静意和美感……王爷还真是,走到哪儿都不忘带侍卫啊哈。

高伦暗自腹诽,面上便请示道:“启禀王爷……呃,将军。将军今夜带回来的姑娘,发了高烧,蔡婆过来说烧得都掉眼泪了,迷糊直叫娘,将军可要请个大夫给瞧瞧?”

呵,苦肉计。先是媚笑不成,便又跳水,许以报答,再来发个烧,博一怜香惜玉?

凤云祁可无兴趣陪玩,想杀他的人统共便那几拨,他不需为个要杀自己的伎-女动脑子。又不是没有女人使过这些招数。

凤云祁便凉凉道:“要烧,便烧着吧。”

听得高伦吸口凉气,实在看不透五王爷心里想的是甚。

要说他真不在乎吧,侍卫拖走姑娘时,他又忽然扯下青底长袍,在她身上一盖。

要说有在意吧,这连高烧都不顾。荆亲王府侍妾十七八个,王爷便不好美色,总也给口饭吃给身衣裳的养着,怎地就对青妩姑娘这般吝啬。

然而旨意不可违,高伦只好唏嘘地退出去了,退出去时还双手虚虚地掩上门。

不料隔天清晨,他正不放心往柴房去瞧,路过偏院圆弧门时,却见那本没人住的后院,厢房门打开着,走出来一个手提药箱的老大夫。

问蔡婆,蔡婆说,今早她正在廊下擦拭,看见云将军往大门外走,冷声对她道一句:去偏院那边瞧瞧。

蔡婆懵懵跑到偏院一瞧,那原本供给随行眷属住的独院厢房里,躺着的正是昨夜带回的姑娘。连衣裳都被换下了,只裹着一件将军的名贵大袍。

蔡婆便自作主张地跑去请来了熟识的大夫,这一连气吃了两日药,把白芙的烧热给退了下去。

没有人知道白芙是被谁、又是几时抱进去的,当然更没有人敢问起。

蔡婆未提,白芙一直以为是蔡婆帮忙拾掇的自己。她自幼被人服侍成习,倒也无甚惦记。

心却安定下来,晓得自己不会再有危险了。

没想到那天救自己的公子,清俊雅然,刻薄冷漠,却原是皇上派来剿匪的统帅。

她原本以为他们只是下宜江游赏的贵人,不日便可乘船回京,既然要剿匪,看来一时半会儿不会离开。

喝了两天药的白芙,精致容貌又现出姣好之色。回忆起当夜在船上的气急,急得都晕过去了,心想若自己真被抓了回去,他日必要记他一笔。以为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