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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应嫔复位后,一连几夜都?是专宠,这夜本以为又是朝露殿卸灯,结果出?人意料的,圣驾去了金禧阁。

金禧阁匆忙得到御前?的信儿,此?时忙成一团。婉芙对镜描妆,女子面容姣好,略施粉黛,便是倾城之姿。

她对着铜镜弯唇,脸都?快笑僵了,终于寻到一抹自然娇俏的姿态,侧过脸反复又笑了几回,方?才满意。

伺候皇上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纵使有七八分?分?的美貌,也得拿出?十分?来。

圣驾进了金禧阁的门,婉芙屈膝福过礼,也不等李玄胤说平身,兀自走过去,攀住男人的手臂,小嘴撇着。颇为不乐意似的,“皇上今儿怎么想起嫔妾了?”

李玄胤多日没来看她,原以为这女子怎么着也得失落一番,能听?话些,不想还是这么没规矩。

当?着奴才的面,像什么样子。

他把女子的手臂扯开,冷脸斥责道:“胡闹!”

婉芙咬了下唇,将手松开了,不止松开,还退了一步,“嫔妾不比应嫔规矩,皇上喜欢她,还来嫔妾这做什么?”

说完,泪眼巴巴地看了男人一眼,丢下帝王,转身就进了殿。

霎时,夜风吹过,一片凉意。

陈德海觑了觑皇上越来越黑的脸,不敢多瞧,心?中啧啧,泠常在这小脾气?是越来越厉害了,就是连当?年受宠的应嫔都?不比不过。泠常在当?是不知道,皇上虽夜夜去朝露殿,与应嫔同处时,可?不像与泠常在这般随性自然。

金禧阁的奴才们见主?子跟皇上闹完,转身就走,竟把皇上晾在外面,一时傻了眼。

千黛顶着帝王的寒意,回道:“皇上恕罪,主?子一直盼着皇上来,料想是太?过思念……”

“太?过思念?”帝王咀嚼着这四个字,冷呵一声,动作却比嘴上诚实,抬步入了殿。

陈德海暗叹自己挑的这几个奴才好用,皇上想去见泠常在,就差这么一个台阶了。

李玄胤入殿,就瞥见那人在屏风后偷瞄的眼神,鬼鬼祟祟,看到他,又心?虚地移开眼,跟着哼了声。

见那张小脸因?被抓包的晕红,心?底那股火也跟着散了出?去,脸色却依旧沉着,阔步越过屏风。

那女子不依不饶,“皇上进来做甚?”

李玄胤站到她身后,对着妆镜,一双泛红的眸子入了眼。

他眉梢微挑,勾住女子的下颌,“水做的,这么爱哭?”

“是不是水做的,皇上还不知道么!”婉芙躲开帝王的手,小嘴委屈巴巴地撇着。

李玄胤眉心?一跳,莫名想到那地方?的水,脸色一黑,有几分?不自在,“朕怎么知道!”

“皇上不知道,还有谁知道?”婉芙柳眉斜飞,那双眸子如含水波,又软又娇。

“嫔妾有鼻子有眼的,若是水做的,皇上怎么抱着嫔妾。”

李玄胤听?过她的解释,一时无言,脸憋得铁青,掰过那女子的小脸,使劲捏了把,红唇嘟起,像一株樱桃。

“黄桑……”

李玄胤冷声,“闭嘴!”

这张嘴还是不说话的好,免得惹他心?烦。

半个时辰后,寝殿里要了水。

陈德海乐呵呵的,心?想,真是人不如新,皇上虽是宿在朝露殿,但每每都?是处理完朝政才去,即便是夜宿,也非夜夜叫水,从未像待泠常在这般,情不自禁。

……

婉芙气?息奄奄地依偎在男人怀中,过会儿翻了个身,将外面绣着祥云的龙袍扯了扯,盖住小半张脸,李玄胤怕她闷着,将衣角拉下来,结果又被那只小手拉了回去,嘴里还不耐地嘟囔,“皇上好讨厌。”

得,他还从没遭人这么嫌弃过。

李玄胤扯扯嘴角,也较起了性子,偏不如她意,将龙袍褪下来,露出?雪白的肩头,再往下,是那圆挺的饱满。她身段是极好的,窈窕婀娜,一把细腰,手掌堪堪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