繇是豫州颍川人,让本地人来平乱的确比对州郡什么都不清楚的人来合适,但是乱子平定之后再让本地人来治理本州本郡就不太合适了。

现在离陈王叛乱已经有小半年,钟元常将豫州打理的很好,新任豫州刺史裴潜裴文行也是个有本事的,豫州兖州相邻,关于屯田还有收揽流民等各种措施都是两边商量着来,让钟元常从豫州换到兖州也不会有不习惯的地方。

裴文行的本事有目共睹,让他以刺史的身份留在豫州无人敢生乱,毕竟那家伙看上去文文弱弱风一吹就倒,实际上却是个一言不合就拔刀子的狠人。

也不知道袁公路当初和他说了什么,以前看着多正常一个人,怎么忽然间手段变得那么一言难尽,世家大族好面子,遇事必定先在道义上立于不败之地,他可好,管你什么道义仁义,犯了律法就得抓,有人拦着就连那人一起抓,刀剑无眼,万一不小心误伤到哪个就自认倒霉,别来找他哭。

妨碍官府做事被伤着赖谁,他好心不去追究已经很够意思,不服气就来到官署来找他理论,看看谁的拳头大、咳咳、不对、是看看谁嘴皮子利索。

总之就是,在裴文行的陡然强硬之下,不少人没反应过来都在他手上栽了跟头,钟元常这小半年没少被各种姻亲找上门,大家七拐八拐都是亲戚,话说重了不好收场,说轻了又让官府不好办,可把他给头疼坏了。

由此可见,让本州之人治理本州是真的不妥当。

曹操说的是有理有据,三句话不离钟繇和裴潜,上好的例子就在手边,他总不能拿自己来打比方,曹家只是巨富,想当世家还不够格,不然他小时候怎么会那么多人嘲笑他是宦官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