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拒绝的权力吗?”林今昭抱着膝盖仰头看他,乖乖的样子。
手心有些痒痒的,沈岁桉按耐下把手搭到她头上的欲望,哄小孩一样地说:“没有噢,但你可以选择要粉色的,白色的,还是紫色的。”
集市里没几个小孩儿,都是年轻人们围在棉花糖机旁,踮着脚跃跃欲试。
木签到了她手上,糖丝飞上了她的手指,做出来的棉花糖细细长长一条。林今昭带着求救的眼神抬头,周围都是人,她尴尬得很。
沈岁桉低头笑,上前接过签子,指腹压到了她的指尖,只一瞬,却因为黏腻白糖的存在,触感变得尤为明显。
木签和糖丝在他手下像是成了训练有素的小兵,排着队往上绕。白色的球越卷越大,越卷越大。
他举着比她的脸大几倍的棉花糖,歪着头,“喏,林今昭小朋友,这是你的棉花糖,最大最甜的棉花糖。”
人类是最喜欢吃瓜的生物,围着的一圈已经发起了起哄声,甚至引来了正在做任务的小明星,还有跟在他身后的镜头。
“什么什么?这里有线索吗?”小明星探出头,大家迅速为他让开一条道。
莫名其妙地,人群整齐地划开,终点站着两人,还有镜头在记录,很像...结婚现场。
大家还在瞎起哄,沈岁桉用棉花糖挡住她的脸,林今昭躲在绵软的白云后面,燥得不行。
做太大的问题就是,林今昭拿着它逃之夭夭时,沾得满手都是,指尖都是甜腻的味道。
“都怪你。”林今昭瞪他,“搞那么大干啥?”
沈岁桉摸了摸后颈,别扭道:“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嘛...”
林今昭轻哼了声,反正已经乱了套,她撕下一块放进嘴里。
甜,化得到处都是,哪里都是甜的。
大张旗鼓,乱七八糟。
但好像关于棉花糖的回忆,被他用这样的场面覆盖了。下次再提起棉花糖,她想到的不会再是那个没去成的游乐园。
导演在远处喊他,沈岁桉加快了语速,“你可以等我吗?收工后一起回去。”
她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点了点头。
收工的时候,城市都陷入黑夜,而方才的热闹好像是另一个世界。
“你们经常那么晚收工吗?”林今昭跟在他身后往车上走。
沈岁桉回头往她脸上瞧了一眼,“就应该给你叫个车回去。是不是累了?”
“还好。”林今昭抚去吹到脸颊边的发丝,还有精神开玩笑,“当代年轻人,越夜越精神。”
左手扶着方向盘,右手无意识地放在腿上点着。他看着红绿灯发起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累了吗?”她突然说。
“嗯?”他回过神。
“累了的话,我来开?”
“你会开车啊?”
“为什么不会。我都拿了驾照有两三年了吧。”林今昭捋了捋自己散下的碎发,“虽然真正驾龄不超过十天。”
沈岁桉嗤地一下笑出了声,像是夏日里泛着气泡的汽水。
他拉着语调说:“谢谢你啊,醒了。”
夜晚的道路空旷,返程的路顺畅得不行。
很快就要到小区了,沈岁桉却在路边停了下来。
车辆打着双闪,他侧过身来问:“吃关东煮吗?”
林今昭向外看去,24h 营业的便利店是这黑夜里的唯一光源。恍惚间她仿佛看到了两位穿着校服的学生跑进了店里,伴随着一声“欢迎光临”的机械音。
“哇,大冬天晚上的就要吃这口!”男孩夸张地仰天长叹。
“对吧。”女孩美滋滋地晃着脑袋,“你终于明白了关东煮的魅力。”下一秒她就被烫得龇牙咧嘴。
男孩一边笑她,一边掏出矿泉水,“慢点吃吧你,是有多馋。”
下一回晚修回家,他们还是会买,女孩还是会被烫到。
她还没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