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就是为了让宁北不爽,孟抒愈发变本加厉。
起先只是凌乱,现在...林今昭打开门的瞬间,里面的空气就给了她一拳,硬生生让她后退了一步。
见她出现,宁北找到了战友,带着口罩气势汹汹地走到她面前,指着地上一连串污水的痕迹骂:“我刚刚进来差点把我上周吃的饭都吐了出来,你说她恶不恶心,明知道垃圾袋破了个洞,就这样拎出去也不清理一下。”
食物的残渣、油脂、蛋白质,接触温暖潮湿的空气,臭味发酵。
汁水从破洞处逃了出来,灰灰绿绿的,滴了一路。
本就没处通风的客厅,如今像馊掉的米饭或腐烂的水果,充斥着刺鼻的酸味。
“拜托,垃圾是我丢的,不丢垃圾说不定更臭,你个什么都不干的有什么资格说我?”孟抒看上去也有些受不了这个味道,捂着鼻子大喊。
“我们专业这几天集中做 project,除了你,还有谁在这里做饭?谁做的谁处理,这不是天经地义吗?而且厕所的垃圾是我们倒的啊!”
宁北叉着腰,翻了个白眼,用细细的嗓音刻薄道:“不知道是谁啊,当初在找室友的时候还写什么,啊~我希望我的舍友能够和我一样,干净~整洁~,一起守护房间的卫生~呕!那你现在是被人魂穿了还是变异了?”
孟抒被气得满脸发红,林今昭怀疑如果她是火山的话,现在已经喷发了。
眼瞅着宁北还要开腔,林今昭拉了她一下,还顺走了她口袋里塞的新口罩,虽然戴上之后也好不到哪去。
“孟抒。”林今昭平平淡淡地喊了一声,“合租前我们就定了公约,每个人都要保证公共区域的卫生,谁产生的垃圾谁处理。很后悔我们没有写成纸质协议,这是出于对大家的信任。但类似的事情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首先...”她抬眼,定定地看她,“麻烦你把地板先弄干净,我相信待在这样的地方你也不舒服。”
“呵。”孟抒突然冷笑了一声,转过身往背包里塞东西。
“你干嘛?”宁北狐疑道。
孟抒背着鼓鼓的背包走过来,“这破房子早就住够了,你们谁爱拖地拖地,反正不关我的事。”铁门被她弄得哐哐响,她回过头来给了个白眼,扔下一句,“事儿逼。”
宁北直接炸了,怒吼声掀翻了房顶。
“三更半夜嘈乜鬼啊!(三更半夜的吵什么鬼啊!)”邻居一喊,宁北瞬间收声。
“行了。”林今昭拍拍她,“让她走,反正她可以去男朋友家住,她不在我们还舒坦。一起来收拾一下。”
宁北把后脑勺磕到墙上,“不是,你都不生气的吗?”
林今昭去拿拖把和消毒水,间隙抬头望了她一眼,口罩上方的眼睛没有透出太多情绪,“你觉得她会改变吗?”
她自问自答,“不会。再怎么吵,再怎么骂,她都不会认为自己有什么错。”
“幸好...”她拧开消毒水,往拖桶里倒了一瓶盖,对宁北眨了眨眼,“幸好我们的房租是一次性交完的。”
房租是不可能的退给孟抒了,那么她走了,相当于免费给她们升了空间,还少了个晦气的人。
宁北简直要为她聪明的脑瓜子鼓鼓掌了。
两人干脆给房子来了个大扫除,通风换气,忙活了一晚。
“你说她还会回来住吗?”宁北关掉吹风机,问她。
“怎么?”林今昭洗完澡,在床上翻了个身,笑道,“就想她了?”
“哧!”宁北往她屁股上来了一巴掌,“我是怕她哪天回来,我一开门看到她的脸会被吓死!”
有时候觉得第一个发明盲盒的人简直是天才,且不说他是如何发现的这个商机,在听到这个词以后,林今昭觉着,生活就是个巨大的盲盒。
合租室友是,择校选工作是,每分每秒都是。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不知道是不是内心想要的结果。
人们总是爱许愿,许一个最心仪的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