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天的演唱会门票?你什么时候抢的?”
“两个月前吧。”
“那时候...”
她没有说完,但他知道她想问什么。
沈岁桉拉过她的手,轻轻晃,像在撒娇,语气却无比落寞:“如果没有机会,我就一个人占两个座位...”
他捏了捏她的手心,歪着头威胁她:“你不会让我明天自己去的,对吧?”
“活着其实很好,再吃一颗苹果”是沈岁桉高中时最喜欢的歌词,总是低声轻轻哼唱。他的声音很好听,不带技巧,全是情感。
林今昭被他带着,歌单里渐渐全是五月天的歌。没带手机的时候她便会听他唱,在走廊边,在操场上,在回家的路上。
有时她也会跟着,哼上两句。
“你应该去五月天的演唱会当嘉宾。”有时候她也挺会拍马屁的。
沈岁桉爽朗地发出了一串笑,看着不远处的红色跑道,用肩膀碰了下她,“以后一起去看一场演唱会吧。”
“好呀。”她弯弯眼,“那我要看五月天的。”
原来每一句话他都记得。
嘴巴肇事逃逸
港城的天最擅长的就是变脸,尤其是临近夏季,给上几副面具,一秒能变三变。
酒店的窗帘遮光性极好,室内只剩下空调的呼呼声,两人都没醒。
分别是几点才睡着的,无法用数字去衡量。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直到林今昭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稀稀疏疏翻身的声音渐停,伴着一室同样的沐浴香,落入梦乡。
房间内有小冰箱,察觉一侧的人渐渐安静,沈岁桉悄悄起了身,立在黑暗中,灌了一瓶冰水。
他看见她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床上方方正正的一块,只露出了一颗头。有几缕头发落在脸侧,轮廓都被黑暗晕染得模糊不清。
即使她像一块寿司卷,他还是在喝冰水。
冰镇的液体落入喉道,胃都在发凉。多年前的夏天也是这样,沈岁桉的手里总是拿着冰饮,冰可乐,冰橙汁,冰水。
手心被冰冻,被润湿,温度都转移到耳朵上。
同桌睡着了。
林今昭枕在臂弯,脸面向他,左脸因为挤压而鼓出一小块肉。睫毛上落了微弱的阳光,变成了浅浅的灰色。
那时沈岁桉刚从小卖部回来,可乐瓶都没来得及打开。
他很渴,运动过后浑身毛孔都冒着热气。可他不敢开瓶,怕气泡一滋,打破这场梦境。
她在光线下微微皱了皱眉,沈岁桉转过身想要拉上窗帘。可窗外突然冒出了几个人,扯着嗓门和他打招呼,吓得他一哆嗦。
余光里林今昭动了,沈岁桉手忙脚乱站起来又坐下,滋拉一下就开了可乐瓶。
气泡们激动地往外冒着,落了他一身。
窗外没良心的兄弟们哈哈大笑,窗内的林今昭被吓到瞪圆了双眼,弹离了座位。
几秒后,她眉眼弯弯,带着一丝无奈递来几张纸巾。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黏糊:“看来夏天来了。”
“嗯…”旁边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沈岁桉坐起身看过去,对上他的视线,林今昭把脸往被子里埋了埋,只露出一双眼。
她迷迷糊糊地问:“几点了?“
“中午啦,懒虫。”
林今昭蹭了蹭枕头,“你很早就起来了吗?”
难得见她软乎乎的模样,沈岁桉揉了揉她的头,“也就比你早起了五分钟。”
他留下热乎乎的触感,转身进了浴室。
沈岁桉洗漱完,往脸上泼了几捧水,搓了搓脸,一开门就看到地上摊了三个行李箱,根本无处落脚。
林今昭抬起头来,嘴巴微微嘟起,诉苦:“搬家太匆忙,我忘了那条的裙子放哪个箱子里了。”
她蹲在地上,仰着一张素净的脸,身上穿着宽松的棉质睡衣,领口微敞。从沈岁桉这个角度看去...他猛地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