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今昭走近时,他正好结束了通话,随口说了句:“你们前几天才复合的吗?我还以为你们早在一起了。”他说的是沈岁桉发朋友圈的那天。
“复合?”林今昭停下了脚步,“为什么用这个词?”
“啊...”许肆有一瞬间怔愣,“我以为你们之前在一起过。”
怎么,为哪个前女友肝肠寸断过吗?林今昭侧目,便和落地窗内的沈岁桉对上视线。阳光穿过玻璃落在他脸上,笑容还怪耀眼的。
“她看上去瞪了你一眼。”温语茉边吃菜边看戏,“你不出去听听,不怕许肆把你的坏事抖出去?”
“别在那胡说。”沈岁桉视线都不带转的,“我能有什么坏事给他讲?开玩笑!”
“我是之后才认识他的,但有个朋友录下了全程视频,有幸观看过。他那天打开门就抱着门框大喊‘哇你们那么多人,不许来抢她的蛋糕’,喊得可悲伤了,几个人想把他从门上扒下来都扒不动。”许肆说着说着,回想到那视频还笑出了声。
那约莫是 2020 的后半年,本地人完全没有当回事的疫情还是不受控制地席卷了城市,连英国都开始实行 lockdown 政策。
与国内不同的是,在那边,每人每天都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可以选择出门购买必需品,或是跑步锻炼。
沈岁桉租住在里学校不远的一栋公寓里,这里的中国留学生也自成一圈,彼此之间都算熟悉。
所有的课程都改成了线上,大家几乎都闷在家里。实在是憋得慌了,便会组织四五人,随机挑选一位友人的客厅,打打游戏,或者喝点酒。
那天酒肉都备齐了,其他朋友都到了,偏偏最近的沈岁桉毫无动静。电话不回,敲门不开。
“他拖鞋都没在这,肯定在家!”
“他不会中招,晕过去了吧?”
“要不要砸门啊?”
“要不要报警啊?”
几个人挤在走廊吵吵闹闹,门被拍得哐哐响,幸而在报警电话拨出去的前一秒,门开了。
一个醉醺醺、脸红红、意识不甚清醒的人抱着门板,盯着门外几人半晌,闭着眼睛开始嚎。
“不知道他说了啥,叽里咕噜的。”许肆说,“反正大意就是不能跟你抢蛋糕。”
“啊?”林今昭指了指自己,“跟我有关?”
“嗯。”许肆点头,“我经常能听到你的名字,他鬼哭狼嚎我也能听出来。他说,那天是你的生日。”
那天是林今昭的生日,他缺席的第二个生日。
一大早,沈岁桉便出了门,买了啤酒、面粉、黄油、牛奶、奶油和一大板鸡蛋他想给她做个生日蛋糕。
虽然他的厨艺还不错,可蛋糕...没烤过。
他往那个不再有回应的微信上发去了生日祝福,还提醒她一定要记得过生日:【即使阿姨不在家,很忙,你也要记得插根蜡烛,许个愿。】
这个蛋糕他从早烤到晚,不是没打发成功,就是糊了,或者过甜,或者焦底。
朋友们看着一桌奇形怪状的失败品,陷入了沉默。
沈岁桉这会儿倒是和门分开了,煞有其事地点了根蜡烛,关上灯,强迫大家唱了一首生日歌,倒在沙发上便睡了。
“他说...你把他丢了也没事,希望今年有人陪你过生日。”许肆想了想形容词,接着说:“我看他悲痛欲绝的样子,以为是你把他甩了,他才出的国呢。毕竟具体的故事,从来没听他说过。但是吃到好吃的,看到美景或者买礼物时,他肯定会提到你。”
午后的阳光好像更猛烈了一些,林今昭觉得视线变得有些模糊。
许肆安静下来,让她默默消化了一会,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说:“进去吧,外边热。”
“啊,好。”林今昭回过神来,随着他往里走。
几乎是在林今昭进门的瞬间,沈岁桉就发现了她想藏起来的情绪。
他皱了皱眉,故意夸张地说:“许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