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线响起的时候，林今昭心脏咚得喊了一声。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不仅仅是想喝酒，还想要遇到...程苗苗。

程苗苗确实是这里的常客，老板长得帅，音乐也好听，比清吧有趣，又没有蹦迪那么闹腾。

她是过来点酒的时候看到林今昭的。

林今昭穿得随意，偏宽松的连衣裙，长发披散在身后。喊她的时候才微微睁眼，带着些许迷茫和距离感。

看上去并不像是会出现在酒吧里的人。

“你是林今昭吧？”

林今昭站直了身子，“对...你记得我？”

程苗苗完全是自来熟的性格，拉着她坐下，“怎么会不记得！我之前还在这里碰到了沈岁桉欸，今天又碰见了你，真巧！欸你是在溪城住吗？还是来这边玩？”

“在这边住。 ”

“那我们可以常约出来玩呀，我今年才来这边，除了那群同事都没有多少认识的人...那你和沈岁...”

“你两真认识啊？”她的话突然被土豆打断。

程苗苗已经亲亲密密地挽住她的胳膊，“对呀我俩初中同学，但是不同班。我以前就觉得你可漂亮了，当时没能常一起玩太可惜了。”

林今昭借着端酒杯的姿势抽出了自己的胳膊，抿了一口酒。

土豆勾了勾唇，说道：“她看起来不是很想跟你玩儿。”

程苗苗瞪了瞪眼，眼睛变得更圆了，“我说这位土老板，能不能不打扰女孩子聊天？”

土豆弯起手指敲了敲台面，“这位小姐，我们这儿有低消，你还没点单呢。”

“什么时候有这个规定？闻所未闻。”

“刚刚。针对你，犯了驱逐老板的罪名。”

程苗苗翻了个白眼，“低消多少？”

“一千。”

“...”程苗苗掏出手机，哒哒哒一同操作。

土豆探了探身，狐疑道：“你干嘛？”

“12315，消费者维权。”

土豆轻轻松松地抽走她的手机，“我亲爱的消费者，本老板送你一盆小鱼干赔罪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要酸梅薯条。”

他笑得畅快，“立马去做。”

土豆走后，话题很快又绕回了原位。

林今昭的酒已经见底了，杯壁上的水珠滑落到台面的时候，她听见程苗苗打听道：“你和沈岁桉还有联系吧？”

她还在问。

“他是不是谈恋爱了？”

醉酒

酒精很神奇，这个灵魂消毒剂让理性抑制减少，卸下满身的防备，只剩下飘飘忽忽的灵魂。

林今昭喜欢微醺，人变得懒懒散散，手撑在下巴上要掉不掉，眼前的世界像是被加了一层滤镜，变得浪漫又神秘。

可今日的林今昭可不只是微醺，程苗苗那家伙可太能喝了，她走在街上，发现酒意正一阵一阵地往上涌。那些平日里羞于表达的欲望也涨了潮，想要拥抱，想要牵手，也想要亲吻。

沈岁桉接到一个蹲在街边的小酒鬼，夜风混着酒香把她的发丝吹得四处乱飞。

他把人从地上抱了起来，放进副驾驶。林今昭闭着眼，嘟嘟囔囔地不知道在说什么。

沈岁桉把她的头发别到耳后，捏了捏她的耳垂，“喝那么多酒...你是不是不开心？”

“嗯？”林今昭眨着水润润的眼，歪了歪头。

她听不懂，但看上去...沈岁桉空咽了下，关上车门，吹了吹夜风，才上了驾驶座。

林今昭安静地缩在位置上，呆望着窗外飞驰的树。

“你家有人吗？”

“嗯？”她的尾调上扬。

“你爸妈在家吗？我送你回去。”

“嗯~”声音随着她摇头的动作晃荡，“我妈才不管我，她没时间管我...”

她转过头来看着他，带着点委屈，“你也要走吗？”